第7(2 / 3)
该要想到,他姜家根基浅薄,自是护不住这等容貌的女子”崔鹤唳眸光烈烈,逼视着应有期。
应有期一滞,突然后怕,他哪里不知道年年长得有多好看,从小便被人夸是天宫里下凡的小仙子,从没见过那般漂亮的孩子。渐渐长大之后姣美的模样越发压不住了。
他是进士出身,自是知道自古红颜多薄命,月盈则亏的道理。
以前在平都,他自是不怕,在那里,年年外祖独大,而他也是一方父母官,定然护得住。
可回了京城,便完全不一样了,这里权贵多如毫毛,他区区一介四品官,上头还有数不清的王公贵族,哪一个都不好惹。这也是为什么他三年前便归京了,却在一年前才将年年接来。
应有期的脸上渐渐松动,最终败下阵来,他们为人父母的成天掬着天生烂漫的孩子,从没告诉她:
因为你太漂亮了,爹爹和阿娘怕人将你抢走,所以才不让你参加宴会,不让你素面出门,不让你像个寻常闺秀那样交友宴请,游山玩水。
可千防万防,到底是没有防住。
崔鹤唳知道应有期妥协了,还是好心的给了他一剂强心剂,“应大人放心,有本将军护着她,令爱以后定当无忧。”
“下官信得过将军,也恳请将军善待小女,下官感激不尽。”
崔鹤唳眉眼一抽,他定是会好好疼爱她,难不成娶回去还会冷待她?
看着夫人激愤的情绪。应有期安抚的握着她的手,“景容,为了年年好,还是让她嫁给崔将军吧。”
“夫君,你在说什么胡话?”应夫人难以置信,她睁大了眼睛,“就算年年一辈子嫁不出去,我带着她去平都娘家住,也好过将她嫁给一个强盗!”
应夫人反应激烈,这是她疼了十五年的小女儿,千宠万宠的小女儿,如今一个强盗一般的男人要将她抢走,若是进了那样的高门大户,那以后受了委屈,吃了苦,他们的家境,却没有人能帮的上,这让她怎么同意?
年年是应夫人的命根子,他们哪能不知道。应清让为官之后,也才渐识官场,他知道父亲的难处,断不会妇人之仁,从前一直忽视的问题,应清让眼下也好好的琢磨了一番。
“母亲,眼下最大的难题已经不是年年被抢亲,这已经上升到了朝堂大事,若是我们不做出妥协,将会得罪不少人,而得罪的最彻底的,便是当今圣上”
贺兰集如今随便一出去,满城都在议论纷纷,而这绯闻里头,自然就是骁勇善战的崔将军当街抢亲应祭酒家的出嫁女儿一事。
流言蜚语大多充满着桃色艳情才能吸人眼球。
谁也不知道他此时戾气横生,却安安静静的坐在常去的茶楼,听着戏台子里说书人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说着暴虐将军与娇娇小姐的旖旎私情二三事。
这便是命吗?就算他助她躲开了李霁,却还是躲不过旁人,心中五味杂陈,他们倒是都比自己来得肆意。思绪偏转间,阁楼底下的人声音不大不小的传到了他的耳中:
“崔将军奋勇杀敌,功在千秋,别说是一个小小四品官的女儿,就是嫡公主那也是尚得。那小官的女儿能入了崔将军的眼,那是多大的造化啊!”
“有这造化,恐怕没命享福咯~”另外一个人吊着尾音猥琐至极的说道。
“此话怎么讲?”
“崔将军雄伟健硕,那小姑娘能扛得住他那物什么?”
说完,一阵浪笑传来,贺兰集心中翻江倒海的郁气终于到了一个临界点,他从阁楼一跃而下,将那几个满脑子污秽的男子掀翻在地,一顿痛扁。
檀京的各大秦楼楚馆已经在竞相安排评书戏词,崔鹤唳在民间虽然被形容得残暴狠戾,却也十分受百姓爱戴,驰骋沙场,保家卫国的将军自是不少人心中的英雄。
应嘉让已经有整整半个月没有出去过,她知道外头已经传得不成样子了,那个崔将军让她说不上来是何种感受,她不怪他,同样也有些怕他。她与他根本不认识,她才不信是因为他喜欢她,所以才来抢亲的。
兰荇从院子外匆匆赶来,上气不接下气,“小姐,崔将军来了!”
他来府上了?“快去叫二哥!”
“哎呀,小姐,叫什么二公子啊!崔将军是来下聘的。”
“下聘?”他难道真的要娶她?应嘉让心里怦怦直跳,小拳头松了又握,握了又松,十分无措。
不多时,崔鹤唳便出现在了应嘉让的蔚然阁,男子身着一身墨色绣金线的缎袍常服,浓墨一般的头发用紫金冠高高束起。杀伐之气浑然不觉,就像一个贵气的世家子。
这院子除了父亲和哥哥,还从来没有别的男子进来过,应嘉让怔怔的看着他,转身便逃似的进屋去。
“站住。”属于男子浑厚有力,不容反驳的声音传来。
应嘉让瑟缩了一下,听话的站住了,却定在那里不动,只留一个背影。
崔鹤唳看着一动不动的应嘉让,有些想发笑,她还真听话,怎么会这般可爱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