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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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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鹤唳半跪在地,一同在御书房的还有应有期与姜宜浓并其他几位大人。应有期自是气得不成样子,如珠似宝的小女儿出嫁,结果被人抢亲伤人,若不是在皇上面上,他非得与崔鹤唳扭打在地不可。

崔鹤唳故作不甘,“微臣为大齐江山,鞠躬尽瘁,日月可鉴,微臣不求功名利禄,荣华富贵,但求意中人与臣同心连理!臣恳请皇上将应小姐许配给微臣,臣,感激不尽。”

这话说得圆满无缺,崔鹤唳知道修文帝对崔家的疑虑还没有消除,这一回戎狄之战,他大获全胜,确实功高盖主,令他不安。这一趟回京,皇城里更是有数不尽的蝇营狗苟想看他跌下神坛,若是演上这一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戏码,也是一箭双雕,稳赚不赔的买卖。

此话一出,众人骇然,崔鹤唳这是为了一个女人色令智昏,竟然不要了这得胜的封赏,要知道,既然皇上不追究了镇国将军崔正钦的错误指挥,把兵权重新交给了他,那定是恢复了圣恩,届时论功行赏,崔鹤唳怎么也能被封为骠骑大将军,这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因小失大啊!

就连应有期也乍舌不已,事出反常必有妖,而瞧着御案上的皇上,应有期暗道不妙,这若是真的说进了修文帝的心里,那么,这场荒唐的抢亲风波那就真让崔鹤唳得逞了。

应嘉让身着小衫中衣,静静端坐在自己闺房的梳妆台前,眼睁睁的瞧着坠兔收光,这一切如同一场梦一般,母亲叫自己什么也别想,安安静静的去睡一觉,等天亮了,一切都好了,叫她不要怕。

但她却一点也不怕,这是为何呢?白日里的一切历历在目,不断在她的脑海中涌现,可她的思绪却是有些恍惚错乱,自己仿若步履翩跹行走在软塌塌的棉花里,不知重力在哪里,却轻松的舒了一口气。

她知道,她不想嫁给姜浮宁,她有过一丝荒谬的念头,希望有人将她的亲事给搅和了才好,她不敢做离经叛道的事儿,所以将希望寄托于一个无形之人的身上,今日坐上了花轿,她才死心了,她一切隐藏的叛逆都通通死了,化为乌有,从此以后,她也会变做一个普普通通洗手做汤羹的后宅夫人。

那鲜艳瑰丽的嫁衣,就像一层枷锁绑在了她的身上,但那场小小的动乱,却让她心底的死灰复燃,她知道,只要下了轿,一切都不一样了

那个陌生的男人身着红镶金的正三品将军铁甲,虽气宇轩昂,却带着通身的杀伐气息,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像一只狩猎的野豹慢慢逼近她。应嘉让有些怕,手攥得紧紧的。

男人利落的翻身下马,走到她的面前,应嘉让轻抬细颈,他实在太高大了,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高大,在女子中向来高挑的应嘉让也堪堪只在崔鹤唳的胸膛处。

他眼角有一处极细淡的伤疤,因为长年在边关作战,肤色偏深,所以她看得分明。模样十分英挺,比起大齐的其他男子来说,眼前的男人五官深邃,眉骨偏高,若不是带着杀伐气息,还是很让人赏心悦目的。

这么一个威风凛凛的人在她面前微微弯下腰,目光灼灼,说道:“应小姐。”

应嘉让清澈又疑惑的眸子泛着盈盈水色,就这么怔怔的看着他,说道:“您是崔将军吗?”

“是,本将军破坏了你的婚礼,来日必定登门致歉。”说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吩咐手下的人,将应嘉让送回了应府。

书房里,应有期的脸色有些凄清。他闭了闭眼,很是艰难的开口,“与姜家的婚事作罢吧。”

应夫人心口一滞,她从昨日便一直啜泣,还想着皇上一定会给个满意的答复,结果自己的夫君一回来脸上便乌云密布。

“不,我不同意,你让年年以后怎么办?被全京城的人耻笑吗?”

应有期面色铁青,他哪里甘心?昨日御书房内,崔鹤唳说完那番话,皇上的态度已然十分明了,这是让他们有苦说不出的人识大体,顾大局。

为官二十载,哪里不清楚这里头的弯弯道道,应有期不得不受下这个奇耻大辱,若是逆了龙鳞,别说是年年的这亲成不了,就连应府都会跟着遭殃。

从宫里出来后,崔鹤唳缓步走到应有期身旁,应有期知道他是少年英雄,在此之前都十分佩服这个龙肝虎胆的英勇将军。可如今,他做下这般毁人姻缘的恶事,实在让他无法心平气和。

崔鹤唳倒是不卑不亢,“应大人,且听本将军一言。”声音带着压迫感,是他一贯的作风。

同朝为官,应有期三分薄面还是会给,他看着眼前这个孔武有力的青年,没好气的说道,“崔将军还有何事?”

“本将军知道应大人多有不满,可大人要知道,这事本将军既然做下了,那令爱也只有嫁与本将军为正妻,才不致招人非议。”崔鹤唳从容不迫,好似在与应有期讲道理。

“狂妄!果真狂妄!”应有期气的不轻,他做下了错事,竟还有脸大放厥词。

“应大人,你将令爱护得如此周全,定也是知道令爱姿色过人,恐招人觊觎。

而今你却要将她嫁给家世平平的姜浮宁,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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