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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归(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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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直接没有唱。茶水却真的是喝下去就吐出来——武小艾叫道:“这是谁给的茶?”说话时,喉咙已经哑了。

露生吓得哭成泪人,死活缠金少爷请医生来看,所幸是没有损伤到根本,歇了一个夏天,终于声音复原。

“一个人为了我,连吃饭的本钱都险些没了。叫我不能不信他。我也实在想不出交情到了这个份上,又何必害我。”露生一面按承月的拍子,一面向文鹄道:“其实我到现在也不确定,他到底是一时鬼迷心窍,还是蓄谋已久。”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客人也多了,隔着湖闻见馥郁的梅花气味,爽冽怡人。露生俯身栏杆,有些闲适的心情,除去这两个旧仇,其实日子是慢慢好起来的。

“可惜那时手里没证据,又没人替我出头。只是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了,他还在唱,可见在戏上也有一二分真心,或许改过了也未可知。”

“就这样放过他?”

“若真能改过,岂非大善。他要真是好好唱戏,我也不想再计较了。”

承月忽然停了唱道:“师父,你说的这个人,现在还在唱昆罢?”

露生一滞,含嗔横他一眼:“偏你又知道了——怎么擅自停下?”

文鹄坏笑道:“外面客人要骂你了。”

承月不高兴地朝他一瞥,只好接着又唱。

文鹄道:“那另一个姓汤的,也不管了吗?”

“汤飞黄不过是市井庸人,偏又附庸风雅,看不惯我和苏昆的艺人交好罢了。这个人脑子不好,做事很蠢,翻不出什么浪来。”露生摸着栏杆,开春的湖面有游鱼的潜影,“他和武小艾一起,倒也不稀奇,毕竟人家出身比我好些。若是武小艾改过自新,要调|教一个汤飞黄,还不是易如反掌。但愿他俩都学乖了才好。”

人在困境里时常会有攒运气和积德行的念头,得饶人处且饶人,换一件盼望的事情能够实现。

——要是求岳能再好一点,去街上走走的话。

他趴在栏杆上,有点瞌睡。白老板摸起鱼来也是驾轻就熟的——可惜没能睡成,茶房从里头跑出来道:“小爷,又有客人说想见你。您先别忙着拒,他托我问问您,把戏本子转给别人了么?”

露生微微抬起眼皮儿:“什么叫戏本子拿给别人了?”

“就是您的那个越女剑。”茶房道,“好几个人,一齐来问的,问问您是不打算演了还是怎么说。”

——连承月的唱都停下了,文鹄也从椅子上跳下来。

“什么意思?”

“得月台在唱新戏,新班子,刚来的,他们去听了一下。”茶房打量白小爷的神色,把声音又压低些,“说和您的越女剑,几乎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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