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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死亡(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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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一次,稀松平常。

在西北的第五年,如璇怀孕了。那一年,祝振纲32岁,如璇29岁,在当时都不算年轻。

基于先前的惨痛教训,如璇不敢掉以轻心,前三个月更是连门都不出,生怕有个闪失。

满了三月,她去医生那里要了准话,说孩子一切都好,这才把消息告诉丈夫。

祝振纲有多高兴呢。

担心她营养跟不上,将院里养了数月的老母鸡炖了汤;担心她磕了绊了,将边角零碎的家具都归置起来。

他高兴得语无伦次。

里里外外嘱咐了遍,什么都不用她做,什么都不用她管,从今往后饿了就吃,困了就睡。

他太高兴了。

那天夜里,他做着梦竟笑出了声,吓得如璇半宿没睡安稳。

祝振纲什么都想到了。

却唯一没有料到的是,他嘱咐再多,都不如陪伴来得切合实际。

他一如既往的忙,他的心思都在贫瘠的土壤里,千篇一律的报告里,风雨无阻的奔波里。

就是不在怀孕的妻子身上。

或许也在的,只是他太忙。

所以,爱会消亡吗。

往往摧垮人们的不是痛苦,不是口角,不是疲累,是磨不尽的时间。

在哪一刻灰了心呢。

是掉了一只饭勺艰难蹲下捡起的时候,是夜里因为抽筋而疼痛难捱的时候,是每一次去洗手间都要搬两张长条板凳借力起身的时候,是太多太多如果他在就好但偏偏只有自己的时候。

如璇记不清了,只是心越来越不期待了。

不期待回家的开门声,不期待公式化的晚安吻,不期待他说的每一句叮咛。

不期待他了。

所以,爱会心生怨怼吗。

生活的尽头只剩柴米油盐的琐碎吗。

如璇临盆的当天下午,祝振纲还在临县做调研没回来,听到消息后连夜往医院赶。

等到了医务所,医生说人已经送回家修养了,是一对健康的双胞胎,女孩,长得像妈妈,很漂亮。

孩子出生的第二天傍晚,祝振纲才回到家,携了满身尘土。

家里因为没人收拾乱成一团,两个孩子哭了一个,闹了另一个。

卧在床上的如璇头痛难捱,她放心不下孩子,又实在无力照料,最最打击人。

幸而他回来了。

看到丈夫开门进来的那一刻,如璇顾不得月子里不能哭的禁忌,这些日子的委屈和痛苦都释放出来。

她哭花了整张脸,是近几年哭得最可怜的一次。

她还期待他回家的开门声,期待他的吻,期待从他嘴里述说的每一句爱意。

如璇恍然,她到底还爱他的,深爱着他。

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女人一齐痛哭流涕是什么体验。

是幸福感。

在那之后寂寥孤独的十年里,最令祝振纲惦念不舍的竟是这个瞬间,吵闹却无比幸福。

哄完了大的,再哄小的就容易多了。

取名的时候,他把决定权交给了初为人母的她。

怀孕后期,如璇的肚子并没有大得离谱,只是比普通孕妇大了些。

医生说坏了双胞胎的时候她还不信,又觉得是天意,恰好弥补了先前离开的那个孩子。

她早早想好了名字,姐姐叫祝愿,妹妹叫祝福,都是好意头。

祝振纲只改了一个字,将姐姐冠以母姓。

因而有她们,他如愿以偿,此生无憾。

///

命运的转折点在他们毫无防备时悄然布局。

孩子出生半年后如璇收到了一封信,发信地:A市,发信人:昔日剧团的好友。

打开后先掉出来几张照片,是剧团出国演出的照片,当年的配舞如今已站到了主角位置,闪闪发光。

如璇看得眼睛一热,如果她没走,站在这中央的人必定是她。

梦想怎么可能抛弃。

以为放弃了,只不过是放在够不着看不到的地方,接着催眠自己,别去想,别去看,不要了,就这样吧。

然而,等机会摆在眼前,一踮脚一伸手就能抓到。

梦想不可能因草率而轻易放弃,不计较光阴几何。

三十岁,五十岁,就算是到了一百岁,垂暮之年再想起从前没实现的梦想,它就在你安排好的位置上,安静地等待合适的契机。

它就在那。

信的内容很简单。

剧团的台柱子远嫁英国,赔了一笔款项头也不回的走了,还有几场定下的演出没完成,现在一时半会找不到能担此重任的人。

也不知是谁率先提起她,如璇这个名字又一次进入大家的视野中。

当初离开时团长联合指导老师多方挽留,依旧没能劝她回心转意,直至如今,老团长仍是惋惜万分。

团里领导已经以国家剧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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