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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石为瑛美玉为珏吴地与珏皆是他的既生珏何生瑛(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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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华殿中的荷花开得盛,因太子殿下脾气好,很少苛责下人,所以三不五时就有小宫人借着来送东宫例的由头看花。太子妃殿下在阁中之时便是出了名的贤良温婉,所以亦不曾约束此事,启华殿的门庭竟因一池花热闹起来。

萃文青晨起梳过妆,看天色尚可,便问柳絮太子是否回来。柳絮笑道:“太子殿下早就猜到您今日一定想去揽月台用早膳,所以吩咐婢待您起了,就请您往揽月台去。”

萃文青面颊微红,温温的烫,抿着唇轻声嘀咕:“还真长了颗七窍玲珑心……”

昨夜下过雨,又因快出梅的关系,分明是五月底的天气,这水边竟不觉得闷热,清荷有爽人心脾的芬芳,比草甜美些,又比花清淡些,是这夏日里最恰到好处的一味香。

萃文青在池边向水榭中望去,宋瑛果然已在其间,花窗大开,他立在案前手执玉笔,面色微肃,却不是十分刻板,不知在写些什么。萃文青唇边便不自觉带起笑意,柳絮见她未曾有走动的意思,便抬头打量她的神色,见她如此,忍不住逗趣起来。

“太子妃殿下一日见太子殿下要见上十几个时辰,怎么见不腻的。”

萃文青杏目稍敛,假意责备道:“你这丫头,这几年越来越难管教。”

“从前在府中便是如此服侍,怎么不见太子妃殿下这样说,可见不是婢的错处呢。”

“你这丫头…好了好了,咱们走吧。”

风摇荷叶响,皆是轻轻,萃文青与柳絮脚步缓缓,不曾引人注意,待宋瑛察觉,萃文青已然来到身边,捡起一字诵念出来。

柳絮站在水榭之外候着,未曾进来。

“吴?”

宋瑛看见妻子明眸善睐之貌,微微一笑:“青儿今日漂亮。”

萃文青果然不好意思,轻轻扶了扶头上一支步摇,讪道:“许是戴了支新钗子,所以不一样些……”

“怎么会,青儿日日漂亮,揽月台满池芳华,见君皆黯然失色。”

萃文青微微蹙眉,唇边却带着笑,虽说这面皮是练出来的,可是嫁给他这些年,依然适应不过来,这人的嘴巴可太会骗人。

“都说男人的嘴信不得。”

宋瑛失笑,放下笔揽住她的腰逗她:“都说女人的心海底针,青儿到底是想我说好话呢?还是不想呢?”

萃文青故意看着他笑:“不想。”

“那可难办了,我偏偏只会说夫人的好话。”

眼看着他的吻就要落下来,萃文青轻轻推了推他,在他怀里别开了头,整个人被弄得没脾气。从前只听说太子温良,嫁给他才知道温良那是对着外头,对着家里头,甜言蜜语能哄能骗,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嫁对了。

“好了呀,柳絮还在外头呢……”她佯装嗔怪,又随手把那张字捡起来,“怎么写个吴,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

宋瑛顺着她的心意松开,并不急着作答,又将笔提起来,新开一纸。萃文青替他研墨,又分神看他的字,一瞥,一折,落笔之时,力透纸背,待她看出何字,心中忽然有些冷淡起来,口中轻念,有两分灰心。

“鲁……”

宋瑛将笔放下,一副稀松平常的口吻,眼中却有几分讥讽:“吴地富庶,自古便是储君封地,我也以为世间一切皆有纲常礼法……其实我二十岁冠礼封鲁时就该知道,可我心存侥幸……”

他忽然停顿,扭头看向萃文青,笑得有些难堪:“我心想不会吧?就算不给我,也不至于给他,结果事到如今,所虑皆成真啦……美石为瑛,美玉为珏,既然吴地是他的,珏字也是他的,何必又要我来做储……”

萃文青心有不忍,漂亮的眼睛蒙上一层透明的薄泪,看起来更为明亮。她是京中出了名的慈父之女,一辈子虽未承享过母亲的怜爱,却未缺父爱亲情,真算起来,她也是在爱意中泡大的孩子,可是宋瑛不同。他对她讲这话的时候,看起来太可怜,像丢了糖,又坏了风筝的孩子。

人人看他居高位,虽有不愉,却锦衣玉食,无上尊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不知他也是孩子长来的。孩提时代的他所想要的,不过也就是那些东西。

她轻抚着宋瑛的眉角,抽了口气,叹道:“殿下,您受委屈了。”

宋瑛的神情一下子软化下来,眸中的冷淡之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脉脉柔情与歉疚:“青儿,是你太委屈,自三年前你跟了我,一日储君正妻该有的尊荣未曾享过,甚至不如一个王妃,我……罢了,我不该拿这些事来烦你。”

萃文青摇了摇头,替他整理起身上的衣服,恳切道:“既然嫁你,夫妻本就是一体,何分你委屈,还是我委屈,殿下,我永远不会后悔。”

她向宋瑛露出一个恬静的笑容,若风吹茉莉花般美好。

“明元十六年初雪,我嫁给你,那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一日。”

人又怎么会真的永不离开,自他记事起就明白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事在人为,人心难测,都是坚硬难啃的道理,可是唯独没人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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