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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自己的心脏搏动得比平时更用力更大声了些他下意识摸了摸耳朵有点温温的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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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最勤快了,你可不能说假话啊。”

瞿牧斋闻言,轻咳了两声,待夏小蝉抬头看他,才听他说:“小蝉很用功,进步很大。”

到底是小孩儿,得了称赞就不得了了,趾高气昂地扭头看翠翠,翠翠也就是逗逗他,哪里是真取笑,于是煞有其事给他行了礼,歉道:“夏公子,是奴家失言了,奴家下回一定注意。”

夏小蝉清了清喉咙,佯装有胡须似的,用手捋了捋,另一手背在身后,活像萃熹之给翠翠请的那先生,难得来一次,就能听翠翠念叨上四五日他这不好那不好,谁知道这边有个学得这样像的,就是一张嘴就露了馅。

“奥,无妨无妨,二小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是可教之才。”

“哈哈哈!我回去就回了爹爹,叫那李先生张先生的都别来了,我看你就是那个现成的,哈哈哈!”

夏小蝉嘿嘿一笑,催促道:“走了走了,再不回去,周妈妈该找了。”

“哈哈哈,行,牧斋,可看着你的马!”

“知道。”

夏小蝉摸摸逐光,白马儿的睫毛也是白的,长长的,看起来温驯。夏小蝉凑近它的耳朵,不知道说了什么,逐光哼哼了一声,好像能听懂似的。马上的人自然好奇,正要问,就看夏小蝉竖了根手指在唇边,嘘了一声,煞有其事地闭了闭眼。

“我和逐光的秘密。”

说罢,上车去了,都没给瞿牧斋个追问的机会,家丁便驱了马,返转了。瞿牧斋看着马车驶去,不由俯身摸了摸马儿茸茸的耳朵,自言自语似的问话:“跟你说了什么,连我也不告诉。”

逐光又是两声轻哼,好像真能听懂。

回程的路便轻快多了,三个人从后门进的府,离厨房近些,这些年货多是些腊肉火腿,都是今晚要做的年节菜,他们才进了院子,就看周妈妈搓着围裙急急地来了,口中念叨着:“哎哟,我的小祖宗,你们再来迟些,今夜就别开席了。”

翠翠倒是潇洒,安慰周妈妈:“嗨呀,这府里除了老爷,不还有小姐嘛,我这小姐办的差没办好些,老爷还能不要女儿了?迟些就迟些嘛。”

烧火那丫头又在那边笑,高声回道:“依我看,咱们府中最最菩萨的心肠竟不是太子妃娘娘,该是二小姐呢,天大的罪过,二小姐都给顶过去,我看二小姐将来是成大事的人,我那天听守门的周旺说的那个,什么,一将,功成,功成什么?”

夏小蝉捡了根柴火在那丫头身边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

“小蝉知道的倒不少!”

“哎呀,哪有哪有,”夏小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说,“不过这词儿跟翠翠好像不大般配。”

“哪有不般配!”翠翠也不知道哪里捡了半根小黄瓜啃,嘴里还嚼着,就含含糊糊地讲话,“我要是个男的,习武,做将军,就我这脑子,不能比现如今那些在位的差吧,可般配着呢。”

瞿牧斋倒真替她想了想,脑中大约浮现的是陆叔伢的面孔,所以附和她一句:“确实。”

这瞿衙内的认可不比一般人的认可吧?翠翠心里霎时有了底气,心情大好,先前上街遇碍的事儿忘了个干净,大喊一声走了!拉起夏小蝉便往花园跑。

这园中开的梅兰菊棠,在夏小蝉眼前疾疾而过,冬日的暖阳像蜂浆淋在园中,到处亮泽,塘内青水漾漾,辗转流光。也不是头一年在萃府过节,不知道为什么,唯独今年最漂亮些。至园中小径,翠翠松了他的手,他便停了下来,看翠翠往前去,上了小茶亭,是去寻七巧。

他一手遮在眉上挡阳光,回头看见瞿牧斋正站在不远处看花,看的是他身旁一株与他差不多高的腊梅,灰褐的木头抽出一丛又一丛黄色的小花,明亮,精神。

像看花的人。

明亮,精神。

“牧斋。”

瞿牧斋动了动耳朵,似乎嗯了一声,转过头来。夏小蝉向后指了指,瞿牧斋便顺着那方向望去,花园那边的亭子里,七巧跟翠翠正站在那儿朝他们挥手。

“走啦,吃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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