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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6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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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西流是大黎的新君,亦是帝京以至整个大黎境内无数少年男女思慕的“西郎”,多少人缘悭一面却已交付春心,多少诗赋词曲颂西郎惊才绝艳如琢如磨。

谌北徵仰望座上君王,虔诚如僧侣临于神龛。

他心知自己不过比寻常人多些厮近他的机会罢了,可谌西流顾忌肃王一脉,却不会顾忌寻常人。

一时竟也辨不清幸或不幸。

——

大典后的宫宴自是一番飞觥献斝,大抵今夜的留都春格外清冽可口,谌西流罕见地饮至醺醺然,灯影摇曳下,唇色如月罩红纱,一派风流宛转。

太上皇与太后的銮驾行将启程,不由搂着谌西流泣不成声,谌西流啼笑皆非,悠悠道:“不然您二老晚几年再往润州去罢?”

二老当即收了哭声,毫不留恋地整整衣冠向车马处走。

谌西流淡笑着目送双亲远去,醉意愈重,便嘱德茂不必跟随,自往御花园中踱步。

然暮冬朔风正劲,谌西流手中万字曲水桃纹提灯内,烛火被吹得左摇右晃,偏生谌西流夜里目力尤为不佳,一不留神竟撞到一人身上,又被稳稳搀住手肘。

脚边一直黏着谌西流的御猫拿毛茸茸的耳尖蹭蹭饲主的足踝,温顺地“喵”了一声。

谌西流只觉这人身形有些熟悉,可他脑中酒意昏沉捋不出头绪,便喊了个自认最有可能的。

“……怀玠?”

对面人仿似僵了僵,闷闷地“嗯”了一声。

谌西流有些站不稳,便干脆欹倚着“岑怀玠”,谎话信手拈来:“你也不用呷醋,朕登基第一夜,这不就翻了你的牌子?足见朕之爱重。”

“岑怀玠”抬手摸了摸他束起的墨发,温声道:“陛下喜欢……臣吗?”

谌西流迷糊得听不清楚,便搪塞地随口“嗯”了声。

“陛下累了,臣服侍您就寝。”

——

不知是否是饮酒之故,此夜谌西流的腰肢格外软韧,笑容也格外多。

上一刻被撞得眼泪汪汪,下一瞬便笑得勾魂摄魄,眼波揉碎了长堤春水,悠悠荡在粼粼波心。

身上人脊背紧绷如满弦之弓,次次抽送都顶进最湿泞处,谌西流修颈微扬,嗓音混着哭腔:“呜……慢些……阿玠、慢……啊嗯……岑怀玠!”

谌西流每唤一声,反如抱薪救火,招致更肆意的捣弄与含吮。

珠泪尽沾朱绢,轻汗微透碧纨。

谌西流攀在那人身上,腰间环着铁铸似的双臂,被抱着在卧房中来回走动。

软嫩无暇的双臀被顶得如雪浪轻泛,足尖受不住地无助蜷着,清液浊液有的打在“岑怀玠”腰腹,有的径直坠落,渗入脚下铺的金线地宝相花回纹边地毯中。

新帝的啜泣声颤得几乎语不成句。

“哈嗯……不了,不要……怀、呜……”

唇瓣相贴,湿红的舌尖被强硬不容抗拒地纠缠着,依稀仿若有滚热咸苦的水液混在唇齿之间。

可谌西流被吻得透不过气,唯有微红的鼻尖还能泄出一两声娇糯的轻哼——酩酊与情潮夹击之下,意识早已迷蒙恍惚,也不晓得会否是错觉。

——

寅卯时辰之交,谌西流自一夜恣肆中艰难转醒。

枕边人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分明整宿未眠,却毫不显疲态。

只是紧抿着唇,如同堂下罪证确凿、只待一声惊堂木的囚犯。

谌西流宿醉未除,此番反应所耗时间分外长,然他初醒时显得极为乖巧招人,两片柔软的薄唇被男人时而温柔时而凶狠地厮磨了一夜,现下仍有些微红肿,惹得对面人几乎再度情难自禁地吻下去。

谌西流眸中本便难得几分的温情也渐渐冷却,撑着手掌坐起身来,启唇一字一顿道:“四、弟?”

谌北徵也随之坐起:“皇兄……”

谌西流抬手一止,直接道:“滚下去。”

因着当下房中场景断不能教人瞧见,是以谌西流未唤人入内,自个儿盥洗更衣,谌北徵想帮他,却被一记冷锐的眼风定住,再不敢轻举妄动。

早朝不可耽搁,谌西流头也未回,只抛下一句“回你的长秋宫去”便匆匆踏出了门。

——

朝会晏罢,谌西流摆驾长秋宫,于宫门前屏退左右后径自入内,诧然发觉长秋宫侍奉之人悉处外围,里头却连个檐下待命的也无。

到得内室门前,谌西流无甚情绪地唤道:“谌北徵。”

门内一阵乒乓倾侧之声,谌北徵三步并作两步跑来开门,谌西流却只道:“不必,朕现在还不想见你。”

谌北徵右手正扣在门扉上,闻言有些不知所措地僵木着。

谌西流言简意赅:“朕会尽快送你回北疆,届时传信皇叔,只说少帅离军多日不妥,不教你父亲起疑。”

谌北徵立时失了分寸,跪下慌乱请求道:“臣弟再也不敢了,求皇兄……皇兄别送臣弟走。”

可门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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