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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衔环(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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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应了一声,给谢阑挑了清淡的白丁香,又取出了擦发擦身的浴巾与面脂体膏一同搁在架上,又嘱咐他身上的伤口陆英已是用隔水的药布贴上了,擦洗时只需小心一些便好。

当听得屏风后传来衣料摩擦的细碎响动,随后是人体入水之声,秦沧翎耳尖莫名泛上一丝绯红,强自镇定道:“阑哥哥,那体膏可以防手足冻疮,你第一次来这么冷的地方,沐浴完以后记得搽……”又觉得自己太过啰嗦,不待听清谢阑的回应,慌忙将吃食餐盘拾掇了一番,拿出去了。

每次来罗鹄,可汗与左都侯都十分照顾他这个小辈,仆从车夫等皆有一应安排,然而现下定然不比家中,秦沧翎并不习惯毡车内还有其他人伺候着随时差遣,只让人每日送三餐和做少许换洗打扫的杂活,平时并不会让人守在外面伺候,都让他们回到附近各自的毡帐里去。

少年在毡车外与那名唤达鹿穆的罗鹄汉子聊了一会儿,达鹿穆告诉他灶场那边奶糕快要做好了,秦沧翎不想让谢阑尴尬,去往灶场。不多时,一头栗色鬈发的少女落拉莱将雪白的奶糕切成齐整的小方块,淋上了金黄蜂蜜,撒了葡萄干与碎果仁,垫上油纸,替他装了一小篮。

秦沧翎掀开毡车帐帘,看到挂在门口的外套,便知陆英已是回来了。

绕过屏风,谢阑正背对着他坐于床上,乌黑半干的湿漉长发分拨开来垂坠两肩,露出赤裸的背脊,两片薄削的蝴蝶骨在布满瘀痕的皮肤下清晰可见。

陆英已为他上好了伤药,重新裹缠着胸口的绷带,两人正交谈着,听得珠帘玲玲声响,回过身,见是少年回来了。陆英为谢阑披上亵衣,擦了擦手,秦沧翎唤了一声“陆大哥”,将盖着篮子的花布掀开,把奶糕献宝似的递给两人。

陆英捻起块软糯甜蜜的奶糕咬了一口,咽下后对秦沧翎扬了扬下巴,道:“我已与谢阑公子说了,为他疗毒的任务便交付你,不过现下太一真气还不能入心脉,所以是遏制为主,化毒为辅。”

秦沧翎应了一声,乖乖地坐到谢阑身边。

极北之地冬日白昼短暂,天色很快又暗了下来。

吃过晚膳,陆英为谢阑施了一回针,少年则被打发去守着药炉。

帐内两张床,秦沧翎睡的这张更宽大一些,少年本有些担心谢阑不愿与生人同塌,然而沐浴出来时他已是喝完了药,又细致地铺好了被褥坐在床边等着自己了。

秦沧翎只觉耳尖脖颈发烫,庆幸暖色的烛火下并不如何明显。

陆英熄了灯烛,秦沧翎在被中握住谢阑右手,悄声道:“阑哥哥,你睡罢,我为你渡送真气不需要一直醒着的。”

谢阑点了点头,脸庞摩挲着枕上布料发出细微的窸窣声响,手指同少年相扣,歉然道:“真是麻烦你了……”

半夜,陆英迷迷糊糊听见秦沧翎似乎下了床,却是不知,少年在黑暗中面红耳赤地翻找出了一条新的亵裤,弄脏的那条被他藏在床底,第二天偷偷摸摸地毁尸灭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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