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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天涯4舍不得:弹琴知音渣攻继续追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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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五,北蛮骑兵突袭扶风郡,抢劫粮食、妇女,扶风郡守战死;廿三,再袭雁门关,隘口戍卫拼死抵抗,战死三十四,伤一百二十一... ...”

北蛮扰袭边境,风火狼烟、战端已露,兵部尚书读着战报,金龙出海的屏风后,萧云龙正抱着沈明玉抚琴,他的双手在琴弦上弹拨抚弄,沈明玉闭目靠在他怀里,脸上没有表情,似乎听不见战报、也听不见琴音。

各地的战报终于念完,兵部尚书垂头侍立,等着萧云龙的旨意。只听内里琴声越来越急,如珠玉滚落、迸碎一地,萧云龙沉声道:“北蛮游牧,逐水草而居,每到冬日,全靠劫掠为生。蛮人善骑射,来去如风、最善游击,难以一举歼灭。再加上寒冬节气,于他们有利,天时未至,先令我军固守地利,广积粮草、守好城池,待到春天... ...”

琴音在极险处又拐了个弯,如一只大鹏鸟扶摇而上,又像万千箭矢射向钱塘潮水,一时间铺天盖地、气势汹涌,兵部尚书听得直冒冷汗,觉得自己的心被琴弦狠狠绞着,提在嗓子眼,似乎能听见铺天盖地的喊杀声。萧云龙想着战事,重手一抹琴弦,弦音泛出刀剑出鞘的利音,铮然一声,他忽然见一只素手摁住七弦,沈明玉低低地说:“...君弦要断了。”

萧云龙一愣,他低头一看,果然见君弦磨损得厉害、几乎崩断,他微微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沈明玉仍闭着眼睛,倚着他的胸膛缓缓道:“杀伐之气太重,大动兵戈之兆。”

萧云龙悄声道:“闻弦歌而知雅意,飞鸾真是我的知音啊...”他握住沈明玉的手,又向兵部尚书道:“念了这么多不利的战报,有没有好消息?”

兵部尚书听见琴声断绝,忙答道:“有的、有的,骠骑将军所守的紫荆关,战退蛮兵数次,未损一兵一卒。”

“骠骑将军真虎将也!可惜我朝这样的人才,太少了。”萧云龙叹了口气,“你退下吧。”

兵部尚书躬身退出养心殿,他在门口擦了擦头上的汗,听见殿中又响起琴音。这次的曲调听来缠绵悱恻、无比动人,他伫立暗想,都说圣上琴艺绝伦,封王建府时,常有好事者在王府花墙外听琴,果然不假。

“飞鸾能听出我琴音中的杀气,可听得出这曲中的情思?”萧云龙抱着他抚琴,沈明玉默然不语,他也不恼,只自顾自地念道:“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沈明玉靠在他怀里,听着萧云龙的琴声和心跳,这一曲《凤求凰》似乎是拨在沈明玉的心弦上。

沈明玉并不擅长伪装,而萧云龙深谙此道,他已经猜出沈明玉的病早就好了,这样的木然无话只是掩饰。沈明玉不知道该以何面目面对他,他还不能彻底原谅他,可又不能不为他所动。萧云龙这个人,在感情上极其吝啬封闭,他不好色也不滥情,对于爱着他的人堪称冷酷,任你使劲浑身解数亦丝毫不为所动。但当他认定一个人的时候,他会用尽全力,把他节约下来的情感能量统统都给这一个人。

萧云龙太难爱上谁了,可若有一个人能真正地走进他心里,他的执着超乎想象。就像他争夺皇位的时候,能含羞忍耻、忍常人所不能忍,当他用千百倍于皇位的执着,来爱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怎么可能不动心?他爱沈明玉十分,只能笨拙地表现出七分,他抱着沈明玉的时候,觉得心里的爱意都要漫溢出来了。

萧云龙隐隐猜到沈明玉在装傻,却舍不得点破。他以前“舍得”的太多,现在,他把君王无情那套东西全忘到了爪哇国,他对于沈明玉,只有“舍不得”。

萧云龙依旧睡在书房,天气越来越暖,奏摺堆积如山、他能陪沈明玉的时间越来越短,整个皇城都被一种山雨欲来的气氛笼罩着,空气里似乎已经有了铁与血的腥味儿。

有时,沈明玉看着他紧锁的眉头,好想伸手帮他轻轻抚平,可沈明玉做不到,那些伤害,并不是这么快就能释怀的。

立春这天,沈明玉在清晨被风声吵醒,他迷迷糊糊地披衣下床,推开宫门,在熹微的晨光中只见一片剑光如雪。原来,并不是风声,而是萧云龙在庭院中舞剑,沈明玉望着他腾挪辗转的身形、潇洒自如的剑式,怔怔立在当场。他忽然想起一件关于萧云龙的旧事,萧云龙十四岁从校场点兵归来,策马而驰时凛风垂歪了他的风帽,第二日,京城人人侧帽,引为一时佳话。被侧帽风流的郎君如此爱重,沈明玉心里如何不欢喜?可他看见那把剑,又想起那一夜弥散暗室的血腥味儿,那样的痛苦,他实在再也不能承受。

“怎么出来了?”萧云龙收了剑,见沈明玉衣衫单薄,光着脚未着罗袜,忙道:“春寒料峭,小心冻着。”他一把抱起沈明玉,大步走回寝殿,将他塞回余温犹在的被窝里。

萧云龙握着沈明玉冰凉的足踝,怜惜地吻了吻他玉白的脚背,将他的一双足抱在自己怀里暖着。沈明玉躺着床上望着他,想问他为什么练剑、是不是要亲征北蛮,但是沈明玉问不出口,只有令二人再一次陷入默然。

“皇上,该上朝了。”元宝来唤,屋外朝阳已升。

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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