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逃跑（2 / 2）

霍临吐掉嘴里的沙，抹了把脸，

“这里是不是到处都有这样的直井？交迈的人就是从这种地方出来的？”

“不是交迈。”

图瓦什悄声后退，在石壁上摸到了火把，没点燃。

“那是谁？”

霍临循着他声音走去。

“憋郭赖！”

突厥人出声警告。

他发音走样，噎得汉人一口气没上来，没上来就再上不来了。

霍临调整着，深吸一口气，中气十足：

“别过来！别！过！来！不是憋、过、赖！”

图瓦什显然没想过在这种情境下还会被人纠正发音，一口气也没上来，片刻后小了音量，学道：

“别过来……”

“……我真是！”

咚！

霍临狠狠捶了一把墙，自暴自弃，不纠结了。

“我要怎么才能上去？”

“这个上不去。憋……别的才可以。”

“我的人全在上面！”

身为主将，交锋正中折回来抓个奴隶，怎么都闻所未闻。不说是否有必要，光首领从前线下来退到后方，什么理由都简直荒谬。

这道理不巧在场的两个人都懂，一时的沉默造成了各有各的尴尬，最后还是霍临咬着牙开了口。

“你匕首藏哪了？我把你锁上去之前还检查过的。”

图瓦什的嘴闭得越发紧，摸着火把的手也握紧了。他在考虑要不要把它拿下来，对着霍临的脑袋就来一记。

霍临听到了他变重的呼吸，箭步上去扣住他的脖子，抵他在石壁上，察觉到他右臂肌肉紧绷。他左手顺着摸过去，在被火把砸中侧脑之前、先一步踢中他脚踝、把他撂倒在地。木棍从奴隶手里滑脱，咕噜滚远。

“你他妈到底是要帮我还是要杀我！”

霍临死死卡住他的下巴，收拢五指，往上撞他后脑勺。

突厥奴隶气如牛喘，卸了手臂的力，不反抗却仍旧不答话，腰腹怪异地往上拱着，尽可能的远离地面。霍将军察觉到，曲起膝盖压下他的肚子，惨叫声瞬时闯入耳里，吓了他一跳。

他那一下可是没到能让这人叫成这样的地步的。

而他也不能确定那究竟算不算惨叫，与他在战场上听到的那些嘶吼不一样，与京城里那些青楼女子的媚叫也不一样，高亢地拨着他耳朵里的那根弦，随之灌进来的喘息也像是忍耐着什么的开合，空气忽然就奇怪起来。

“叫什么！”

他凶着嗓子训，

“匕首藏哪了！”

突厥奴隶还是不回答，只在喘气的间歇要他起来。

膝盖压着肚子，小腿自然就碰上了男人的下半身。两人的皮肤隔着一层汉人裤管的绛红色布料挨着，什么温度什么动静一清二楚。霍临感觉到了，没转过弯来，转过来了却是想他浑身光溜溜的，可能就是碰上了有些反应，尴尬地挪远一点，却又威胁地压了他一下，不是惨叫的惨叫就又冲进了耳朵眼，尴尬之中更是奇怪。他收了捆着他手臂的手，试探地按了按他肚子，图瓦什就唔唔地闷哼忍耐。

霍临心中有个荒唐的猜测。他的手顺着他身体中心往下滑，避嫌略过他性器，戴着厚皮手套的指尖碰上那排泄的口子，被他制住的身体就又想反抗他，扭动着要侧转过来。

汉人霍将军抬起手，语气里还有丝不确定，问，

“你们突厥人……都这么厉害的吗？”

突厥人捏紧了拳头，预备储蓄力气和他来个生死搏击，却听到霍临的厚皮手套掉在地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