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一直让他这么悲哀下去(1 / 1)
穿越几个月了,我渐渐淡忘了我和这些异世界魔族土着的鸿沟,这一刻,这些观念差异又再次浮现——我可不敢表现出我的吃惊。从触手怪讲述这件事的方式和他的用词——魔族的亲属概念和人类不一样!他们的语言里都没乱伦这个词!幸好,触手怪给我讲完魔族生活常识,很快就表示他陪我这么久有很多庶务亟待处理请恕他先行告退。他主动走这不天助我也,我不想让他发现端倪,魔王换芯了,我甚至都不是个魔族。我一个人在浴盆里,一边吐泡泡,一边……泛恶心。好吧也不能说泛恶心。没有达到能说恶心的程度,就是非常不舒服。我和我血脉相连的孪生兄弟睡了——不是我的,可确实是这具身体的,同父同母的一个卵里的孪生的兄弟。他们魔族都不在乎这个,还觉得血缘越近器官越契合上床越爽呢,我干嘛……唉,我不行。我怎么想怎么觉得不舒服。瓦尔达里亚怎么下得去手……就算魔族不在乎乱伦不乱伦的,他和魔王从小一起长大(我猜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吧?魔王还教他下棋来着),他怎么,能对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产生色情的念头,不觉得美好童年回忆都被玷污了吗?……我想起他提起过去时偶尔露出的温柔表情,意识到,大概,像他这样心理变态并且性变态的魔族,真的不会。我情不自禁想到了阿格利亚斯。我本来就对阿格利亚斯的长相和性格有偏爱,而且他对我这么好,这么忠心这么义无反顾,让从身份到性格到上床习性都让我反感的瓦大公,或者说话阴阳怪气虽然目前也没什么谋反的意思但是就是怎么都让我觉得不舒服的触手怪,俩人这么一衬托,更显得好得无以复加了。……不知道当阿格利亚斯发现,我还是去求大公,依靠大公,他会怎么想……会很伤心吧……会觉得受辱吧……我想到了那一次,我和他第一次之后,瓦尔达里亚闯进来,我不得不赶走他,他张晨光一样干净的脸露出的悲哀。我想到,他会再次露出这样悲哀的表情,我会一直让他这么悲哀下去……我好难受。好想变强。好想获得力量。好想从此能够随心所欲,而不是看人脸色。我站在宫殿前,看着远方那大片的黑影慢慢逼近,它们在血月之下更显得阴森恐怖。那些龙在我面前降落,掀起啸吼的狂风。这是有头衔的高等级魔族,将领们。战士们没有资格见魔王。和离开时比起来,队伍缩减了不少。战死的魔族不会获得任何抚恤,任何恩赏,这是魔族的传统,弱者才战死,魔族不需要弱者。活下来的才会有赏赐。瓦尔达里亚带着他们向我走来,在行走的过程中,他们的甲衣变成款式各异的礼服,头盔也消散,露出他们的面孔。在这些人中,我一眼就看到了阿格利亚斯,只有他那样闪亮,那样夺目,在阴沉的黑暗里像一束阳光照亮了我的视野。只是此刻,阳光本身也笼罩着阴郁的愁云,他自责,他惭愧。我知道。他紫色的眼睛对我诉说他的告罪,他还是不够强大,所以他让我们现在落入这样的劣势。
在这个地方,只有我和他感觉这样同病相怜,能够理解彼此的伤心。阿格利亚斯停住脚步,站在那里。他们全都站在那里,这是礼节规定他们停步的地方。但是,他,黑发红瞳的魔族,瓦尔达里亚大公,没有和他们一样站定,而是继续向我走来。他脸上挂着让人看了很不舒服的傲气十足的微笑,来到我面时伸出手掐住我的下巴,不待我说任何话,或者对我说任何话,他吻上来。起初他没有伸出舌头,只是拿凉凉软软的嘴唇碰着我的嘴唇,与其说是想要接吻,不如说是想要炫耀,当着所有人的面炫耀。可是,当他尽情炫耀完后,他没有松开我,而是伸出了舌头。我僵在那里,咬着牙,一动也不动。他放开我,垂着他猩红的眼睛望着我,故作姿态地问我:“陛下,我遵照您的命令,为您取得了您想要的胜利,还顺便带回了您一向宠爱的阿格利亚斯将军——您不说点什么吗?”好像你刚才给我机会说话了一样。“你做得很好,瓦尔德,令我满意。”我说。他尖锐的指甲轻轻挠着我的下巴,带来一阵刺痒。“您会给我什么奖赏,陛下?”他问。“您稍后来见我时就知道了,瓦尔德。”我说。他笑得让我头皮一麻。他开口,他不是出声说的,但是,我看着他的口型,每一个词都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配着我自动想象出的他的声音:你再盯着你那只没用的小狗看,你稍后就会知道我要怎么对待你这双眼睛了。他说完,后退一步。他向我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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