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一)(3 / 5)
的人来看,都会忍不住说惨和心疼,何况同样是一个未成年。
季礼害怕极了,伸出伤痕斑驳的小手去拉他的裤脚,哽声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我爸爸会给你钱,很多钱。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说着说着,季礼就说不出了,不断哭着抽泣。
男孩退了一步,扯开了她的碰触,凝着深褐色的眸子看她。
好久没看到过这么可怜的人了,他想。
但可怜不是王牌。
他冷漠地告诉她:“你求我没用。”
不知是冷嘲热讽的风凉话,还是真心实意的建议。
他又添一句:“你最好,能都忍了。”
“不然,没人能救你。”
那一年,赵煜知道眼前的这个可怜女孩叫季礼,是著名资本家商界大咖加策略家季驺的女儿,是那个表面光鲜亮丽背后实际则肮脏腐臭的男人的掌上明珠,季驺错就错在不该贪婪,挡了黑道人的生财之道,既然要犯河水,就不能怪他们不择手段,更何况,他们从来都不正派。
*
此后被关在笼子里的每一天,季礼都能看到这个干瘦高挑整只手臂爬满奇怪彩绘的少年,他给她送饭,也给其他笼子里的狼狗送饭,伙食是一样的,狗吃什么她就跟着吃什么。
季礼光是闻到那股味道就吐了。
然后少年就会举起手机拍下她的狼狈。
这是他的任务。
季礼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分不清时间,每天睁开眼睛都在害怕,害怕听到走近的脚步,害怕看到狼狗伸出的獠牙,害怕听到男人的说话声。
后来,她的伙食开始和狗有不同。
男人们来的次数也少了。
少年还是会每天都给她拍照,一脸的冰冷和无动于衷,极速连摁快门完成任务。
似还不够惨,少年拿起水桶里的瓢,勺起水淋到季礼头上,更惨了之后,又拿起手机拍了张。
季礼被冷水浇了个清醒,水淋湿发丝,顺着流进嘴里,咽下一口口水,清清凉凉。
她很久没喝过水了,此刻很想喝。
大脑一片混沌,只有仅存的求生欲望在支撑着她,黝黑的小手伸出笼子,无声张开干涸的唇:“水...”
她的请求换来的是更猛烈的折磨,一瓢接着一瓢的冷水从她头顶淋下来。
她太渴了,竟也能喝下,闭着眼倚在笼边,启唇让水流进嘴内。
这样暗无天日的非人日子,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直到有一天,她在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死去的时候,被人从笼子里拎了出来。
那只手很有力,抓着她的胳膊就拽起了她,带着她往外走,步子很快,很急,走出地下室后,隐约有刺目的光线投进眼瞳。
她微微张眼,看到一个少年的身影,很模糊,但她能认出来他是那个每天都会准时准点出现在地下室的人。
他将她扔到枯草堆里,见她正看着自己,皱了下眉头,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极其不耐烦地脱下自己的T恤,扔下来罩在她的脸上。
是生是死,全看个人命数了。
收回视线,赵煜掉头往回走。
这已经是他这生行善之迹里的极限,尽管在往后的日子里他早就忘了那些微不足道的痕迹。
*
赵煜往回走的时候接到电话,说仓库已经放了一把火,问他现在在哪里,要撤了。
赵煜顿了半步,说出来方便一下,现在往回走。
对面催:“快点吧,有人看到奚老爷子的人了。”
赵煜眯眼:“嗯?”
“嗯什么嗯?谁知道奚老爷子的人这个时候来这里干什么的。保不住是闻到风声了。”这也是为什么眼下要这么着急撤的原因了。
赵煜视线突然被某一处吸引,停住,对电话那边说:“嗯,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后,他迅速朝远处那抹天蓝色的身影走去。
小小的身影走近后依旧很小,却很敏锐,还有段距离的时候她就听到了动静,回头。
四目相对。
女孩澄澈,明亮的眼睛好似琉璃,在光线下透着蓝裙的色彩,宛若个森林里凭空生出的精灵。
赵煜从未见过这么干净的眼睛,干净又胆大,足够净化掉世间的阴暗。
她的脖子上戴了条繁复精致的复古项链,肉眼可见的简直不菲。
赵煜不自觉扬起嘴角,像是个友善亲切的大哥哥,半弯下腰,“小妹妹,你怎么了?”
不远处,有几个人正在朝这边赶。
他的时间不多了,笑容还在,又问她是不是迷路了。
女孩面上警惕,只点点头。
赵煜用手指了指反方向,问:“那边有个妹妹也迷路了,你是不是在找她?”
保镖临近,赵煜起身,小跑着离开。
保镖跑近,找到了她后长舒了一口气:“大小姐,你怎么跑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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