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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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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到何时,只能等着。

她掖一下领口,将锦缎轻绸的衣摆细细拉平整。

时候不早了,天似也比之前冷了,她在这里坐久了,感受的明显,袖中双手握在一起,轻轻搓了一下。

谈话仍在继续。

身上忽的一沉,她些微一惊,才发现身上多了衣服,手拉一下,是军服,往上看,记起来,是刚刚伏廷脱下后顺手搭在屏风上的。

不禁看一眼屏风,男人宽肩的一个背影映在那里,稳坐着在听他人说话,根本没有动过的模样。

她心想:莫非是自己掉下来的?

直到窗外暮色暗了一层,几人终于起身告辞。

栖迟身侧亮堂一分,是伏廷自屏风外站了起来。

她还未动,听见他问:「你还不走?」

罗小义在那儿笑:「我都许久没来三哥府上打扰过了,今日想留下吃个饭再走,三哥是要轰我不成?」

伏廷说:「去前院等我。」

「成。」罗小义出去了。

室内再无其他声音了,栖迟这才动了,拿下了身上披着的军服。

那上面似有他的气息,她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样的,总觉得是靠近他时闻到过的,就是他身上独有的。

她手指在衣领那道细小的划口上抚一下,心说该换件新的了,放在了一旁。

屏风被移一下,伏廷走了进来。

她已准备站起来,看着他,又坐了回去,说:「我脚麻了。」

伏廷看了看她,走过去,握着她胳膊,拉她起来:「我叫你这样的?」

他已提前结束了,真要议完所有事,怕是天都要黑,她得在这里躲上几个时辰。

不是,是她自找的。

栖迟扶着他胳膊站起来,心里气闷,却又想到他方才好歹替自己遮掩了一下,也不说什么了。

她弯下腰揉了揉腿,鬆开了他:「算了,小义还在等你。」

他说:「嗯。」

不是他支走了罗小义,还得耗上一会儿。

栖迟看他一眼,转出屏风,出门走了。

伏廷等她走了,才把军服捡起来,拎在手里抖一下,随手抛回屏风上搭着。

许久,才终于出去找罗小义。

新户们的垦荒还在继续。

隔日,李砚骑着自己的马,跟着姑姑的马车到了地方。

只看到一大片翻垦出来的田地,他便稀奇地下了马背,四下张望。

栖迟从车中出来,看了看他:「看见了?这又不是什么有趣的地方,非要跟来做什么?」

昨晚她一回房就被他缠上了,说想来看一看这里。

今日只好带他过来了。

李砚是从教书先生那里听说了这事,北地民事正兴,先生说不可闭门读书,也要多看看窗外事,他便央了姑姑带他同来。

其实也有其他心思。

「我想看看姑父在做的事,自上次之后许久未见他,心里总有些不安。」他说着,就又想起伏廷去找他时的情景。

栖迟摸了摸他的头,轻嘆:「与你无关,你何时能少想一些,我倒还高兴。」

李砚听了便不说了。

新露自车上取了帷帽过来,栖迟戴了,走去前面。

这种垦荒都是大片的,百姓众多,因而各处都有专人守着,这里也不例外,田边建了简易的棚舍,供往来查看的官员歇脚的。

她一走过去,便立即有人迎了上来。

不是罗小义是谁。

「嫂嫂今日怎么又来了?」

栖迟说:「来帮你们不好?」

「好啊!」罗小义打心眼里觉得好,他嫂嫂上次短短来了一趟,记起册子来可真是太快了,算东西又快又清楚。

但他还记着伏廷的话:「就怕太辛苦嫂嫂了。」

「无妨。」她心想恰好能在这上面帮帮忙,又不是什么大事,能累去哪里。

罗小义便将她带进了棚舍。

……

伏廷过来时,就看到棚舍里,女人坐在那里,握着笔记着东西的样子。

他鬆开马繮,低头走入。

一旁罗小义张嘴就想叫他,被他一个眼神制止。

本想与他解释一番是嫂嫂自愿来帮忙的,也没能说,默默出去了。

栖迟记得专注,毫无所觉,直到眼前册子已翻到底,才说了句:「该换新册子了。」

一隻手捏着本新册子按在她面前。

她看见那隻手,和手腕上紧束的袖口,抬眼看过去,才知道身边站的是谁。

伏廷看了眼那册子:「你从何处学的算帐?」

宗室之中的女子,学的多半当是琴棋书画女红描红之类的,不曾听说有算帐这一类。

栖迟说:「我打小便算术学得好,如今不过是半学半用罢了。」

前半句是实话,后半句是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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