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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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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县主嫂嫂说她花得起。

他不比他三哥,自认没脸没皮不嫌羞的。

伏廷没管他,这家里他也来惯了,只说了句:「别再往主屋跑。」

是不想叫她觉得他跟前的人没有规矩。

「是,我知道嫂嫂在那里,怎么还好意思再去。」

人说狼崽子也知道护食,他三哥如今也知道护食了。罗小义在心里悄悄编排了他一番。

至后院门中,远远瞧见新露伸了下头。

罗小义瞧见她手里捧着自己朝思暮想的炭盆,落慢一步,走了过去。

新露见礼,小声说:早知将军会与大都护一起来,家主早已给他备好了。

罗小义满心惊异:想不到那位县主嫂嫂竟是如此的善解人意,娘的,可别是个神算子吧?

被他想成神算子的栖迟正站在书房门口。

她叫秋霜看着时辰,到了时候就过来了,算起来,等了也有一会儿了。

点上灯后,百无聊赖,她从怀中手炉上腾出隻手来,拨着门栓。

一下,又一下。

门忽然开了。

她抬头,眼前站着伏廷。

瞬间自己好似被他的宽肩罩完全了。

他停着,没说话,目光压在她身上。

栖迟也没指望他说,毕竟半个哑子,就休要奢望忽能舌灿莲花了。

她将手炉放在一旁椅上,两指搭住他腰间挂剑的金鈎。

「过往从未近前伺候,今日来,是补上妻礼。」她盈盈垂首,手上轻轻拧开,「叮」的一声轻吟。

伏廷一把握住将要落下的佩剑。

剑太沉,他不及时接着,她未必拿的住。

两眼从她恭谨的眉间扫过,他迈脚进了门。

那些所谓的贵族礼仪他幷不精通,也不是很在意。

将剑放在案上,他回头又看一眼。

栖迟觉得他这眼光好似在探究自己说的是真是假一般。

照理说成婚第二日,她便该服侍他起身穿衣,回府更衣的,但挂名夫妻做久了,今日才是第一回。

她慢慢走到他跟前来,在他身上看了看,伸手碰到他袖口。

行军服饰,袖口上总紧紧绑着束带,他虽为大都护,绑的却是最普通的布带子。

缠缠绕绕十几层,她一层一层鬆解开,又去解另一隻手上的。

伏廷一直看着她。

她盘的头髮堆云一般,乌黑光亮,衬着光洁的额。

他紧着牙关想:这女人的心思是不是也如她头髮般盘结错绕,前面才回敬过他,眼下又来示好。

无意间又看见她发干的双唇。

北地对她而言,或许是太恶劣了。

栖迟将他两隻袖口鬆开了,又去鬆他腰带。

那腰带是皮质的,却不知里面衬的是什么,硬实实的,带扣咬合分外扎实。

她手上用力了,解不开。

伏廷看见她眉头细细蹙了起来,眼里隻盯着带扣,舌尖抵腮,嘴角提一下。

两隻手伸过来,按在她手上,用力一错,带扣开了。

栖迟掀起眼,他已将手拿开,搓着手指,脚下走动一步,忽而自己一手抽下了腰带,说:「我自己来便是了。」

这种行军作战的衣物,讲究的便是紧束,不拖泥带水,她解不开不稀奇。

说完利落除衣,剥了外面那两层厚军服,搭在一旁,又从悬地图前的木架上拿了便服披上。

还不如不开口,开了口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栖迟腹诽着,手复又伸去,握住系带,道:「礼不可废,你不在意,我却需做全。」

说罢低头仔细结系。

伏廷不语,手指又搓两遍。

女人的手柔软得恰如这北地的雪,却没那么冷。

秋霜进来奉了盆炭火,合上门后悄悄看了一眼。

大都护英伟,她家家主貌美,二人贴在一处越看越般配。

不枉费家主特地等在这里伺候大都护,如此体贴情意,哪样的男人可以招架呀?

看着看着,忽而,秋霜就变了脸色,惊呼道:「家主!」

栖迟系上衣带,手背上忽然一滴温热,抬头时,鼻尖亦是一热。

她一怔,抬手摸过鼻下,手指上沾了淋漓的温血。

秋霜已经快步跑至跟前,一脸慌乱。

「别动!」伏廷忽然说。

秋霜吓住,缩回扶家主的手。

他一弯腰,将栖迟打横抱起,一脚踹开房门:「小义!」

罗小义正在外间烤着炭火,乍闻他三哥唤声,似是不对,匆忙跑来。

伏廷已折返房内,抱着栖迟坐在榻上,揽她坐起,让她稍稍前倾,一手抵住她额,说:「煎药!」

罗小义粗粗一扫就有数了,来不及应一声,转头就跑去办。

北地气候不似他处,尤其是莽莽冬日,比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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