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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子看向司机的驾驶位,方向盘在转着,档也在加减着,离合和剎车也上下摆动着,就像弹钢琴时上下摆动一般。但是,那里没有任何人。
后面的“人”也是,还是那样一副无聊的发呆表情,用各种姿势,困倦地,无聊地发呆。但是不一样的是,他们的眼睛没有瞳孔,只是半白不黑的眼睛,空洞地不知道看着哪儿。他们前面的椅子把手上,印着鲜红的血液,都流到了椅子座位上,像是没有画完的油画。
泪子不知为什么,好想逃走,但是前面是没有人驾驶的司机位置,后面是死尸一般僵硬的乘客们,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想逃,可是我从哪里逃走?就像是你的人生有两条路,而且风险都很大,必须要选一个时候,发现无论哪一个都不太对。泪子使劲呼吸一下,但她以为的“梦境”并没有消失。
外面一片漆黑,只有公交车里面是亮的,泪子仔细看了看,公交车的玻璃门上连自己的影子都没有。一阵恐怖的感觉从心中冒出,她咬住自己的下唇,让痛苦提醒她,坚强些。
一个想法突然告诉她,是不是这辆车就是通向地狱的呢?是啊,自己都从座位上摔下来了,可能都死了,死后就是这样子的吗?那就不必害怕了……泪子想坐回去,摆着腿,但是又不敢。死了就太好了,不会被欺负,不会看着那样的母亲,看不到酗酒的父亲,周遭人的白眼,厌恶,歧视,讨厌……都消失了。我要死了。泪子不知怎么的,打心底里还是有点开心的。莫名其妙地,她乾笑了两声,发出声音地。实际上周围的人有很多并不想活在世界上,或者说世界上没有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全都是忧虑和哀愁,也没有真的让自己能留恋世界的地方,如果突然出现一个意外死掉,也不觉得奇怪或者悲伤,而且越年轻越富有的越是这样,也不排除是社会形态造成的。
突然车停了,因为剎车的惯性,泪子稍微有点没站稳,但是也没有摔倒,只是往前搓了两步。当女孩站稳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看了眼驾驶室,那里还是什么都没有,随着“嘁——”的一声,后门突然打开了,地狱到了吗?泪子看了看空荡荡的司机座位和后面的乘客,不知为什么,轻轻地说了句“再见”,然后一步步踏下台阶,双脚接触到了地面。
后门关上了,末班车开走了,可是泪子不知道往哪里走,因为周围的一切都是黑的,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见她自己……
“泪……”
有人在叫自己,泪子一回头,看见一个穿着浅蓝色类似像唐服的小女孩。衣服虽然看上去是唐服,但实际上下襟很短,腰上也是三根腰带绑住的,袖子长到挡住双手,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花纹。这个女孩子年龄好像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样子,她左眼戴着一个黑色的眼罩,眼罩并不是普通的三根线绑住,而是有六七根左右,像是蜘蛛网一样延伸开,或者说眼罩本身就是一隻蜘蛛。眼罩上面画着一隻红色的眼睛,但是那个眼睛是竖着的。她正面的脖子上似乎有一个嘴,里面还有鯊鱼一般尖锐的牙齿。
“是你在叫我吗?”
泪子问她。
“是我,你跟我来吧……”
小女孩没有张自己的嘴,出声的是她脖子上那张“鯊鱼嘴”,声音和看上去的年龄不符,反而是更加成熟的,很意外居然是那里的嘴在说话。泪子先是看看四周,黑漆漆一片,去哪里也不知道,虽然那孩子有点可疑,但是如果哪里都去不了的话,只能跟着了,而且说不定这个人还是死神……
泪子这样想着,索性就跟上了那个女孩子。唐服小女孩带着她走了半分鐘左右,指着前面依然黑色的地方说:
“到了……”
还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哪里?地狱?”
泪子这样问道,女孩转过身,没有看她。
“不是。”
像掀起什么似的,女孩从下面扒开了“黑色”的空气,像是有一块幕布一样,后面居然隐藏着一片风景,泪子也顺手抓起那块“幕布”,跟着她进去,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个大门。
这扇门上面画着一隻竖着的,红色的眼睛,眼睛下面有一个看着很像嘴一样的东西,咧开笑着,里面黑色的地方彷彿能看见牙一般,红色的眼和嘴都向下淌着血。门两侧是黄绿色的墙纸,但说是墙纸,里面似乎有蒲公英一样的种子在飞翔,像是大型的电子屏幕。泪子走过去仔细看了下,还用手摸了摸,这并不是什么电子屏幕,只是墙纸的触感而已。
“泪子,这是‘我们的世界’,也许以后也会是‘你的世界’,我也希望能成为‘你的世界’。”
therewasatraveler,
helikedtotraveleverywhere
hesang‘yhoiseverywherethisworld’
peoplewhohearditsaid
‘whatafuckghoiseverywhere?
“什么意思?”
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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