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 3)
而且手机还坚强地活着,比他坚强。
林置努力动动手指,明明是他说要给男朋友打电话的,现在男朋友都主动打过来了,不接说不过去吧。
哦,忘了,他的手动不了。
那个谁,就是跑过来的那个,帮我把手机拿到耳边一下呗。
林置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有温热的液体迫不及待地从嘴角滑落,很快浸湿了他贴在地面上的半边脸颊,随后变得冰凉。
液体是红色的,林置看见了,他的视线渐渐被红色覆盖,红得发黑。
手机铃声越来越远,谁拿走了他的手机却没有放到他的耳边?
铃声渐渐地换了一种音调,熟悉又陌生。
上课了。林置的身体被旁边的人推得晃了晃。
他没管,兴许是医护人员在搬运他的尸体。
旁边的人又推了推他,音量提高了一些:上课啦,老师要来了!
林置猛地一抬头,皱着眉睁大眼看向旁边的人:陈谷阳?
陈谷阳是林置高中三年的同桌,那三年里,陈谷阳最常做的三件事就是在林置抄作业的时候帮他看着老师、在林置玩手机的时候帮他看着老师、在林置上课睡觉的时候帮他看着老师。
所以这三件事也可以说成是一件事,帮学渣林置看着老师。
瞪我干嘛?陈谷阳跟着把眼睛睁得老圆了,是你说的让我上课叫你起来。
不是,林置挠挠发麻的头皮,我在做梦。
你做梦就能瞪我了吗?陈谷阳不依不饶道,你做梦我也要叫你起来。
我是说林置想起以前植跟他说过做的梦不能告诉别人,虽然他知道这是假的,但他死都死了,最后听一次男朋友的话吧,于是林置语气一转,算了,跟你说不清楚。
话音刚落,林置的后背被一个尖锐的东西砸了一下,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啊,对不起,后排传来一道慌张的女声,你没事吧?
林置一只手还按在头上,另一只手反手摸上后背被撞击的地方,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转向后排,在看清后排人脸的一瞬间,林置突然想到
疼?!
做梦的时候一般感受不到疼痛,就算有,那也是模模糊糊的。
更何况,他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会觉得疼?
林置懵了,所以,他现在不是在做梦?
还是说,在被陈谷阳叫醒前发生的那些,才是梦境?
不可能,那是他真真切切感受到的几年,车祸带来的痛,父亲去世带来的痛,朋友消失带来的痛,都是真实存在的。
林置,一个高个子的男生从教室后方跑过来,一连串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给新雨传书,不是故意砸你的,你没事吧?疼不疼?
林置愣愣地摇头,毕业两年,他一时间想不起这个男生的名字,也不太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没事。
干什么呢你们?一位中年男教师从教室门口走进来,上课铃响了没听见吗?看什么,说的就是你,郝宏大,上课时间不好好待在自己的位置上,到处跑什么?
林置分神,哦,这个男生叫郝宏大,想起来了,他们班上的万年老二。
别的地方称万年老二都是指 想想就刺激。
作为一个经历过两年大学,四个学期大学期末考试的半壶水学渣,林置在每学期期末考试前都挺有紧迫感的。
高中的时候考不好只是排名靠后,大学考不好可就惨了,补考都算好的,林置最怕的是补考还考不过,沦落到重修的地步,和学弟学妹们一起上课的感受不提也罢。
于是林置连忙翻开课本,找出纸笔,一切准备就绪,只盼着王武能在期末考试前划划重点。
然而王武一抖教材,从夹页里拿出一张折成方块状的数学试卷:好了,拿出上节课没讲完的试卷,这节课我们把它解决了。
林置傻了,数学能划什么重点,还以为是他这两年学的经济学课本啊。
林置瞥了一眼陈谷阳桌面上的试卷标题,从乱糟糟的课桌桌箱里摸出自己的,翻页一看,后面的大题空了一半。
讲台上的王武已经利落地在黑板上画下一个四棱锥的空间图,并作了两条辅助线,林置的视线跟随王武手里的粉笔头移动,看着看着眼前就失去了焦点。
目前看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他回到了三年前。
林置皱起眉,他想不通是他的记忆传到了三年前的自己这里,还是时间倒退了三年,林置希望是后者。
若是前者,说明该发生的事都已经发生了,父亲去世了,他最好的朋友堕落了,植还在公园桥上等着他,或许在他死后,路人会通过他的电话告知植他为了救人牺牲自己的消息。
是哦,有可能是他在死前做了最后一件好事,因此获得了一次新生。
不管了,林置想得头疼,既然他有幸得到了重生,他就要把握好机会,尽力弥补这三年间的种种遗憾。
林置乱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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