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2 / 3)
裳上。
吊诡。
房观彦从未想过,自己会将用来形容余映文风的词,有朝一日会用在了止戈先生身上。
可除了这个他竟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形容。
止戈先生的吊诡和余幼卿的吊诡很不同。
后者擅长写意,像一副森森画卷,从字词上就透着乖戾鬼气的韵味;前者却平铺直叙,不曾特意在遣词造句上下功夫,乍一看不觉如何,细思却不禁汗毛倒竖。
符谦叹道,止戈先生可当真会叫我为难。
莫非你不刊登?房观彦当即便拆台,既如此,我想《长安朝报》那里应当会欣然笑纳。
我又没说不登!符谦想将稿件拿回来,却连边都没摸到,颇为无语的看着好友,我不仅登,我还要插队加急登!
房观彦看着他,据我所知,你新一期都刊好了吧?
现在《长安》可不是当初的一万五千的分量了,早便直奔五万而去,不过不是只在长安城发行。
萧国并不止符谦一个商人,自然有嗅觉敏锐的同行,长安城内虽然已经被符谦占领,但隔壁临近的两城却是没有的。符谦素来知进退,深知天下的钱不可能进他一个人的口袋,万事留一线,何必将人逼急呢。
遂与数个商人达成进货和代理售卖两项合作。
有能力野心大的便直接以半价从他这进货,盈亏自负;有资金不那么充足,又或者还处在观望中的,便以代理售卖的形式从书坊拿货,卖出去了七三分,书坊拿大头,卖不出去也是书坊负全责。
前者终究是少数,更多的是后者。自然也有人觉得符谦这个决定过于大胆,代理商可是一分钱没花,卖不出去书坊兜底,天下竟然有这种好事?
你也不怕他们卷款跑了?裴炚一开始听说的时候,看符谦像是看一个大傻子。
符谦却直摇头,非也非也,看似是我吃亏,实则是我就坐在这不费任何功夫,白得两成利润。
他就出个印刷费,然后别人甘愿跑腿卖力,钱平了工本费,确实算是白赚两成。那些人跑腿是为了自己,三成利润那可是零成本,完全血赚。
这便是双赢策略。
而且符谦根本不怕这些人卷款跑了,这么大的利润和回报,哪个人舍得干一票就走呢?
大不了多请些工人,这两日加急赶出来便是。符谦对于花钱雇人这方面十分有心得体会。
说完自己的安排,符谦又说起另一件事,创副刊一事当真是停滞不前,不知道何时我才能收到一份写的又长又好的小说稿子呢。
他故作苦恼,余光却觑着房观彦的脸色。
房观彦给自己续了一杯白水,直接下逐客令,小公爷慢走,不送。
符谦对他的冷酷无情呲了呲牙,临走之前还冷嘲了句,你也就敢私底下学学那位喝白水了。
房观彦抬眸扫过去,只见一道残影,符谦仿若鬼在背后赶一般提着衣摆飞快跑远。
数日后又一个十五,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飘下,将整座长安城银装素裹,呼啸的北风刮在人脸上跟刀子似的,冰棱挂满屋檐,街上的青石板道都覆了一层冰,滑溜的别说跑马了,便是人慢慢在上头走,都指不定摔得七荤八素。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天气,也依旧有人出门,大部分都是冲着长安书坊去的。
蒋羽生就是其中之一,他顶着一身冰雪进门,后背湿了一大片,显然是不小心摔了,好在他穿的衣服厚,除了略显狼狈外,倒也没什么实感。
他一进来就瞧见柜台里的骆异,上前疑惑道,你怎么在这里?
前几日掌柜的不小心摔伤了腰,我帮个忙。骆异解释了句忙问他,你又是怎么回事?外头那般大的雪,都不打把伞?总不会是觉得大丈夫不该这般吧?
我哪有这么傻,自然是拿了伞,只是路上摔了一跤,人没事,伞无了。蒋羽生说起这事有些郁闷,不悦的瞪了一眼笑开怀的骆异,少废话,赶紧给我拿新一期的《长安》。
骆异拿给他,又调侃了句,是谁说的绝对不会买长安书坊出的书?便是看一眼都觉得遭受玷污?
本来就是如此!通俗小说便是对文学的扼杀!
可你喜欢的《狐梦》也是通俗小说。
千万本里才出一个《狐梦》,千万人里也才出一个止戈先生。那些个什么白衣书生,哪里能跟止戈先生比!
骆异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本来就是奔着赚钱才写小说,一点都因为自己笔名挨骂而生气白衣书生是白衣书生,和他太学学子骆异又有什么关系。
蒋羽生掂量着手中的杂志,惊异道,今日怎么这么厚?
加刊了,有止戈先生新文。骆异露出复杂的神情,阅后必有感悟。
蒋羽生当场就要翻开,却被骆异制住,要看回去看。说着完全不顾同窗之谊,将迷茫的蒋羽生当场扫地出门,至多给了他一把伞。
抽的什么疯?蒋羽生喃喃自语,撑开伞离去。
不过很快,蒋羽生就知道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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