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0章 流寓广州的黄二爷(1 / 2)
流寓广州的黄二爷
正在担惊受怕间,隐隐约约的从晨曦中传来了整齐的跑步声,他立刻瞪大了眼睛,不一会,从街道上整齐的跑来了一队澳洲士兵,虽然不过三十多人,然而他们提着上着明晃晃刺刀的火铳齐步跑来的气势让他的心神不由得一慑。也不由得心中一松:总算来了!
他立刻关照道:“快!打开内月城城门,迎接大军接收!”
从城东进入广州的各路人马均未遭成规模的抵抗。只在少数地点爆发了零星战斗。大多未经伏波军动手就由本地的“带路党”镇压下去了。林佰光事前暗示过城里的“带路党”:不要怕杀人。而带路党们自己也急于要用血来表白自己对新主子的“忠诚”。因而各处都有人被杀,不少地方还出现了“带路党”为了泄私愤乘机杀人的事件。有时带路党自己也起了内讧,互相厮杀了一番,最后胜利者一口咬定死人是“卧底”。
侦察总局的侦察兵和城工部的特工人员已经先期控制好了各个城门和城中主要制高点,并在各个路口安排人员“带路”。1635年3月1日早晨7点,步兵鱼号游艇的明轮拨动着江水,拉着汽笛从后面驶了过来,缓缓的靠上了白鹅潭东堤上天字码头。
从天字码头到五羊驿、南关,沿路密布着荷枪实弹的士兵。刺刀在春日的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启明星旗在早春微寒的江风中猎猎飘扬,一片肃杀的景象。
接官亭旁,广州站长郭逸正在等候。他已经剪掉了留了多年的发髻,换下了长衫,剃去了胡须,又恢复了当年的模样。
从他鱼号上放下了登船的舷梯桥,一名穿着白色水手服的号兵站在船舷桥旁,吹起了军号。
军号声一落,新任的广州军管会主任刘翔便在万众瞩目中昂然登场了。他刚步上舷梯桥,码头一班由吹鼓手训练出“军乐队”便开始吹打演奏起《向您致敬,司令同志》,喧闹的唢呐、锣鼓演奏出的进行曲别有一番风味。
刘翔向着已经迎上的郭逸伸出手去,两人紧紧的握住手。刘翔原来准备了一套话,此刻只说了一句:“你辛苦了!”
“以后就要劳烦你了!”郭逸说。自己虽然是开荒牛,但是面临的局面远没有刘翔复杂,要说唯一的好处,那就是刘翔现在是这里的土皇帝。
两人不再寒暄,新的广州市政府自然不能设在惠福街,实际上元老院也无意在广州老城内设立行政机构,而是打算另建新城。行政中心也打算设在那里。
军管会的临时总部设在大世界。但是考虑到军管会有很多对外联络的工作,所以对外的“窗口”设在天字码头外的五羊驿。刘翔和他的班子也将暂时驻扎在这里,便于就近安排工作。
这座驿站几年前在珠江战役中被火箭烧毁,后来又重建起来,此时驿站已经接收过来,打扫干净,等候着新主人的大驾光临。
这段时间以来,黄二爷的心情是极度郁闷的。所谓“每逢佳节倍思亲”,真真是一点也没有错。他从临高家里出来时,心里也曾想过以后就是有家难回的局面。然而真到了年节的时候,眼看着诸位好友各自回家过年,街上也有些人在做新衣、采办年货的,黄二爷心里的苦涩就一天比一天难熬。他不是没有动过心思,想乔装打扮一番回临高去见见父母高堂。然而自己不顾家里人反对出来许久,一无所获。万一自己在广州的言行髡贼要紧知晓了,家里还要大受牵连。有家既不能回,他也只好窝在广州做个孤家寡人。也曾有一二友人相邀去他们家中过年,然而他毕竟一个外人颇不自在,又恐有那不知他底细的人见他不回家,弄得有骇物议。
“黄爷!黄爷!”
一声声急促的声音传来,黄禀坤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人在推他,好像是他的小厮。他哼唧了几声,又昏昏沉沉的睡去,因为昨晚宿醉未醒,此刻头脑一片昏沉。日上三竿还在下处高卧。
黄二爷出来这许久,本来渐渐地是要腰间金尽了,幸好各路友人多少有些资助,过年间每日买些好酒小菜还是不成问题。身边又有林尊秀相送的小厮服侍,日子总算还暂且过得。年前他已与各人商定,待到天气转暖、道路可行走时他便要北上,或去南直,或直奔京师,看能否活动朝廷大员对髡贼“早作打算”。已经有人答应要修书给自己的师长同年,让他们对黄二爷多加照顾。又有林遵秀等人答应捐助一些钱财供他“请命”之用。计画既已定当,眼下又是年节,黄二爷无事可做、无处可去,便打发小厮去给他整治酒菜,他好窝在自己的屋子里来个“借酒浇愁愁更愁”。
“黄兄!黄兄快起!”换了一个声音,愈发急促。他勉强睁开睡眼,迷迷糊糊的只看到眼前是个男人,正一脸焦急地看着他。
他晃了晃脑袋,又揉了揉眼睛,认出这是玉源社的吴佲。
“吴兄,何事如此惊慌?”
“今番出大事了!髡人进城了!”
“髡人?……!”黄二爷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可真?”
“我亲眼所见,哪里有假!髡兵半夜进的城,竟是兵不血刃,没声息的把全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