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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人(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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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色的衣服里长出来,把脸挡得严严实实。蒙面人像是看到些扎眼的东西,立即甩下帘子。

里面这个也是个没骨头的,竟然晕了过去。

傍晚时分,云蔚醒了,他打眼瞧瞧屋子里的装潢,青砖铺地、榆木吊顶,窗棂粗浅的雕花,漏出几缕昏暗的天光,应当不是襄安公主的山庄别苑。

看来他是被车顶上的人强行掳走了,也不知道那绑匪是圆是扁,要掳他干什么?

这里一切都平平无奇,只除了云蔚的肚子,空得直冒酸水。他想无论是什么样的狂徒把他掳来,都得要管饭,总不能专门看他饿死。

于是他坐起来,整好衣衫,理顺头发,调整好自己的嗓音,令自己听起来像是个端方识礼的大家公子,他问:屋外可有人在?

不知是哪位兄台请小生来此做客?

可否进屋一见?

没有人回答他。

于是云蔚站起来靠近窗口,捅开窗纸向外看去,只能看见院里的一口大水缸,里面养了莲花,厢房前的花坛里开着不知名的花,长得很茂盛。

他接着喊了几声,依然没有回应。

窗和门都被严密封锁起来,云蔚出不去,又怕自己的猜想成了真,毕竟这世道什么鸟人都有,于是扯着嗓子敲门窗,好一晌时间过去,才看见门外的人影。

兄台,大哥,能给些水吗?云蔚的嗓子渴得冒烟,他有些泄气,若是吃不上饭,喝个水饱也行。

那人不说话,进了隔间的屋子,不多时拿来一把青瓷茶壶,这才进了云蔚的屋子。

狠灌了半壶茶水,云蔚才有多余的勇气去观察那匪徒。长在烟花之地,云蔚的眼睛自然比那一身蛮力的护卫要强许多,虽然面前这人坐得板直,并无半分婀娜之态,又是一身男装,面上还罩了掐丝银面具,但云蔚还是一下子就看穿了她。

是个女人,手上虽有伤痕,但是皮肤细腻紧致,应该还是个相当年轻的女人。

虽说自己是男人,力气应该比她要大,但武林中人的招数,他没见识过,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这位女侠,敢问芳名?

没名字,别人都叫我十七。

云蔚放下茶壶,又想起自己是个颜色很好的男子,应当在女子身上无往而不利的,于是靠近十七,好把自己那张脸完整地展露出来,十七女侠,在下平日里可曾得罪过你?

没有,我并不认识你。十七看着自己的衣服,下摆上好像被划了个窟窿,她嫌云蔚挡了自己的光,把他拨向一边,眉头紧锁地说:把你接来,是因为我接了个任务,要送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云蔚心突突地跳起来,总不能是十八层地狱吧。

不知道。准确地说是现在不知道,这次十七接的任务很奇怪,雇主只说了要找到云蔚,随后让她在这里等着下一次的消息。

不光任务模棱两可,订金也付的很含糊,到现在她才拿到一百两,离四百两还差得远。而且门里还得抽走一半的钱。

若不是当时四绝门里只有她一个人闲着,而且门主承诺她这次的任务若是完成了,就给她涨抽成,还让她收徒弟,她也不揽这桩事。

如今看这个云蔚的样子,她总隐隐有种要办砸的直觉。

云蔚把自己短促的小半辈子,匆匆过了一遍 ,因为不常出门,所以他仇人的分布范围极其紧密,一个是他的面邻,一个是他左邻,走过去用不了五步。

都是楼里的小倌,因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闹了嫌隙。

平日里吵嘴的时候,不光要问候彼此的祖宗十八代,还要让对方选一选自己的死法,看是要被踹死,还是被掐死,不然就是被乱刀砍死。

这么一琢磨,云蔚觉得定是那两个人要害他。打量十七是个年轻女人,那么酬金必然是不怎么丰厚,若是他以金钱利诱之,说不准就柳暗花明了。

十七女侠,您这趟差事能得多少银子?

十七说:二百两。

二百两?没想到那两个鳖孙竟然为他花了这么多钱!

没选上头牌的时候,他是卖艺不卖身的,因为古琴弹得好,经常被叫去各路达官贵人家里助兴。

除了酬劳,时常会有打赏,满打满算,他才攒下二百五十两。

听风和平松,倒真舍得下本。

云蔚忍着割肉般的痛苦,说:那我出二百五十两,请您高抬贵手,饶了我这条贱命。

十七扬头看他,她第一次遇到这种生意,难免有些诧异。

云蔚却以为是不够,我房里还有些宝石珠串,能再换些钱。

到时您就和听风他们说,我已经死了,既赚了他们的钱,又有我的孝敬,多划算的买卖。

云蔚打算买了自己的命,换个地方生活,当小倌是这世上最下贱的营生,比猪狗还不如,他早过够了。

钱呢?十七方才搜了他的身,并没发现银钱。

在我枕香馆的房中,我立刻带您去取。

不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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