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1 / 3)
林泽秋心头有一把火“蹭”地一下冒了出来,顾不上什么“面子里子”,再难听的话也敢说。
他看着柯壮志:“光长年龄不长脑子,叫你还毯子你不还,叫你别来我家你偏来,说吧,今天又有什么事?早点说完早点滚。”
柯壮志急火攻心。
外头天寒地冻的,柯壮志和父母准备了礼物,跑来姑妈家拜年,连个座位都不能坐,还要被林泽秋羞辱。
这么多年来,林泽秋的家里穷得叮当乱响,在柯壮志的面前始终抬不起头,而现在,风水轮流转,柯壮志气得冒烟,张口就骂:“给你脸了,我瞧得上你那块毯子?”
林泽秋骂得更凶:“瞧不上还不赶紧滚?”
江逾白与林泽秋统一战线,不过江逾白的措词更客气一些:“我送你们出门。”
柯壮志以为江逾白性子更软,便拿他出气:“你是哪位?”
江逾白忽然笑了一声:“我是普通人,三岁后去别人家里做客,就不会再乱翻乱动乱讲话。”
林泽秋又加了一把火:“柯壮志,今年几岁了?”
江逾白应声道:“猜不出来。”
林泽秋爽朗一笑。
这种不带脏字的挑衅方式,为林泽秋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和江逾白无师自通地一唱一和,让林知夏惊讶到无话可说。
江逾白与林泽秋原本是水火不容的严峻关系,而现在他们配合默契,就像演练了许多年一样。柯壮志一张嘴敌不过他们二人,他被反复捶打,气得肚子都饱了。
舅舅见多了客户纠纷,不急不慢地插了一句话:“行了行了,你们这些孩子别吵了,都坐都坐,一家人怎么能说两家话……”他亲自去了一趟厨房:“老妹,老妹?”
这一喊,就把林知夏的妈妈叫出来了。
妈妈系着围裙,拿着锅铲,瞧着客厅里的几个人,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她说:“大哥,你到我家串门,好歹先打个电话。”
舅舅笑意不减:“老妹,我们兄妹是亲人。亲人不用来虚的,没事就该上我家坐坐,这两年我工作不忙……”
妈妈却说:“我忙啊。”
林知夏义正辞严地附和道:“就是!”
舅舅抬手,想摸她的脑袋,却被她躲开了。
舅舅的左手悬在半空中,面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
舅妈也走过来,安抚道:“夏夏,舅舅舅妈总念着你呢,你在国外读书,我们还想托人托关系去看看你呢,给你带点吃的用的。大家亲戚一场,互相帮个忙啊,应该的嘛……你激动个什么劲嘛。”
舅妈的肩上斜挎着皮包。
她拉开皮包的金属拉链,取出一只纪梵希的包装袋,袋子里装着一管口红和一盘眼影。她说:“收下吧,女孩子就是要多化妆,多打扮,舅妈没有女儿,想要个女儿……”
林知夏并未接受舅妈的好意。
当着全家人的面,林知夏问出了埋藏心底多年的问题:“当年我哥哥生病了,你们为什么一点忙都不帮?要不是爸爸妈妈坚持,我现在就没有哥哥了。”
舅妈脸色微变。
林知夏穷追不舍:“你是不是要说,‘帮人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妈妈为什么要把上大学的机会让给舅舅?我小时候,每次回老家,你都要对我说,你们家很有钱,能去全世界各地旅游……”
舅妈矢口否认:“你记错了,我不会讲那种话啊。”
柯壮志帮着他妈妈辩解:“林知夏,你做梦的吧,黑锅都往我妈头上扣。”
林知夏盯着他:“你才做梦,我什么都记得,包括你讲过的每一句话。”
柯壮志竟然被她的眼神逼得后退两步:“不是,林知夏,你这钻牛角尖了,你小时候没骂过人?没讲过脏话?就你哥骂我的话,比泼妇骂街还难听。”
林知夏反问:“那又怎样?”
江逾白作为外人,其实不方便插手林知夏的家务事。这一屋子的人,除了他以外,都有正儿八经的亲缘关系。他安静地听完前因后果,就把焦点转移到了另一个方向:“当年欠的钱,结清了吗?”
听他这么一提醒,林知夏立马说:“就是!你们还欠我家钱!什么时候还钱?”
林泽秋冷嘲热讽道:“林知夏刚才第一个问题,你们怎么不吱声?都不愿意说,我来说吧,你们欠钱不还也无所谓,巴不得我早死早超生。”
“秋秋!”妈妈严厉地制止他,“大过年的,别讲这些话。”
舅舅的声音从嗓子眼里滚出来:“我后悔过,秋秋,舅舅真后悔过。那年冬天,你刚出生,我刚毕业,你外公外婆高血压,要买药,我手头紧,在省城不认识人,扎不下根……你妈妈给过我的钱,几十块几十块,也不多,应个急。”
江逾白和林知夏对视一眼,心神领会。
江逾白打断了舅舅的话:“我学经济的,那个年代的几十块,相当于今天的几千块。”
舅舅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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