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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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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姝儿,等着哥哥等我带解药回来。

五岁以前,贺玉姝还是父母安在、被家人捧在手掌心的娇女儿。活蹦乱跳, 身子骨比同龄的男儿家还强些。

幼时某年寒冬, 父亲在宅院外养了外室,坚持要将那女人接回府内。母亲不许,甚至不惜以死相逼。日日以泪洗面, 原来爹爹往日对母亲的情话誓言都是不作数的。

也应不是何奇异之事, 达官贵族纨绔子弟生性放荡者,家中娇妻美妾不满足,外头外室好不逍遥自在。

大家原以为父亲不是这样的人, 可……直至事实摆在眼前,众人惊愕原本温顺的父亲竟沾花惹草,可没过多久便是淡然,认为是再过寻常的事儿了。

母亲曾与自己喃喃自语,“姝儿啊,世间男子薄情, 情爱之事不多多贪。否则深陷泥潭逃出难已。”

又一日,父母亲在荷花池边纠缠。父亲甩袖离去,母亲心灰意冷,失足坠入荷花池。她慌慌张张在岸边大声呼救。

自己不慎落入池中, 刚要呼救,池水咽生生入口中。慢慢往下沉,昏迷时依稀感觉有什么东西扯着自己脚踝。

再醒来,侍婢告诉自己晕过两日。

母亲已不在,天隔一方。临去前一句是嘱托贺晏好好照顾妹妹。

父亲薄情……贺玉姝年纪尚小,母亲去世将她击溃,大人之间的情爱算个什么?

--兄长,薄情爹爹不要娘亲,不要我们了。

--姝儿乖,兄长在你身边,不会不管你的。

而后兄妹两养在二叔二婶名下,二婶善妒,时刻忌惮着贺玉姝,因贺玉姝出生之日,克死了她腹中胎儿。而后,府里道她八字与贺家相克。

--兄长,我就是个怪人,胳膊上都是红痕,恐怕至极。

--他们都胡说,玉姝儿才不是怪人,不过是误食了东西罢了。姝儿,好生待在家中院里,等兄长给你送药回来。

--好。姝儿等兄长回来。

这一等,三年多至四年时间。起先贺玉姝躲在贺宅小院,而后被人生硬扯出来。

相处几月时光,那一声声‘姝儿’,‘姝儿……’

好似方才有听见了。

指尖微动,触碰到柔软布料,“姝儿,我这就带你去找你兄长,马上就到了,你在等等。”

又是等,裴云祁你到底还要我等多久。这话哽在喉间,无力吐出。

一丝神智残留,不对,不该是裴云祁的声音,这些时日在自己身边的人是怀安。

裴云祁、怀安。

…………

“何处去!”

一到殷明声急急传来,而后,许多士兵冲入院中,个个手持兵械,肃穆严正以待。

侍卫从中分出一条道,阔步走出一男子,身形挺拔,面容英朗。是在西地待久的缘故,大步走来时,衣袍足下生风。

淞王被孙素烟扶起,看着魁步走来的高大男子,欣喜叫了一声,“大将军!”

“玉姝儿,兄长来了。”

裴云祁怀里人面色葱白透明,与面前走来的人呛了句,“人都快死了,大将军倒是再来迟一步啊。”

贺晏一时理亏,上来挡住风口,急把人往屋里推,“快进去,我已从那厮帐中拿出药了。”

裴云祁不动,冷眼漠脸,似淬满了冰霜。

两人气势逼人,满院中没有人敢吱一声。

一旁的凇王往前拐里几步,伸臂隔在两人中央,救人要紧啊,这两个二傻子。难不成等人真死透了才………

话还没说出,面前二人一下散开,动作齐齐往屋里去。

贺晏知道淞王,自然而然将青瓷白玉药瓶递给凇王,习武之人声线粗犷,感激道,“多谢淞王殿下了。”

…………

两个面若冰霜的男人气势足以让水成冰的男人退出去,此时就剩下淞王与孙素烟二人、还有床上躺着晕死过去的人。

孙素烟懂时局,忍着痛给贺玉姝喂药。

“不好了,她身子滚烫,晕死过去。”

她急慌慌看着旁边的洛安,嗖得从贺玉姝脖颈收回自己手指,“这药也喂不进去啊。”

淞王蹙眉,“那先施针,将她弄醒。”

孙素烟踌躇,抬眸心慌看着他,“洛安,我手抖,不敢下针,她………”

方才被沈国公掐着脖子,此时嗓音不如以前清婉,反而干涸沙哑。

罕见的,凇王抬手握住她手腕,深墨一般的眸子望着她,眼神指引她,“别慌,你将这两处穴位稳住,先护住心脉。其余的交给我。”

有条不紊地说着,孙素烟倒一时忘了,自己尚未亲自学医时,洛安是爹爹名下众多弟子中行针最有潜力的。

他惯是行医时治人时最仔细认真,从未有过失误。便是他般是自己最欢喜的,从前至现在,甚至往后自己怕是都遇不着自己这般欢喜的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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