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9)
月亮圆圆的、大大的,看上去离地面出奇的近,近到似乎一伸手就能摸到一样。
孟棣紧紧的抿着嘴,正襟危坐,神情出奇的严肃,吕彦坐在他对面,约三四步远的地方,似乎很疲劳的样子,伛偻着身子,两只手撑在地上,神色也有些怔怔的,再仔细看时,竟有泪水,从他眼中滴滴落下。
“原来是这样,心斋之秘的真相,原来是这个样子…”
喃喃着,一向从容自制的吕彦竟也有些不能自持,声音哽咽,两手深深的挖入泥土,无意识的屈伸着。
“绝笔于狩麟,绝笔于狩麟…读了无数次的文字,到今天我才明白它的意思,所以,夫子才会伤心至于绝笔…”
咳嗽一声,孟棣木着张脸道:“所以,我说过你最好想清楚。”
想一想,他又道:“其实为了你的目的,你不一定非要修习心斋之术的,我能感到你的潜力很好,我可以给你另外一些东西,你应该知道,在对魂系法术的探索上,我比任何人走的都远…”
轻轻摇着头,吕彦声音依旧哽咽,语气却极为坚决。
“先生,您误会了。”
“和泪水一齐流出的,是吕步渊最后的软弱,泪水流干之后,我的告别也就结束。”
“继承‘颜回’之名的我,一直希望更多的了解一下这个人,这个什么脚印都没有留下,却得到了夫子最高重视的人。”
“先生,我要感谢您,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能够去感知到这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让我能够终于明白到很多事情的真相。”
“我更要感谢您的,是你给了我机会,一个让我能够‘真正成为颜回’的机会。”
“所以,先生,请别再浪费时间了,告诉我,我该作些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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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侄,贤侄…贤侄?!”
“啊!大叔,你说什么!”
正在呆呆发白日梦的云冲波,被花胜荣的重重一拍惊回,晃了晃脑袋,才明白过来,一边问候花胜荣,一边肚里面纳罕:“咦,怎么又梦见小音,不过她穿得很好,大概找到家里人了…”不觉有些心虚:“这要是让闻霜知道,一定会不高兴…”旋就想起与萧闻霜分手已有月余,如今天高水长,也不知伊人何处,抬眼处,见天上一轮月亮圆滚滚的,更添思念之心:“我在路上至少还有大叔陪着,闻霜一个人,现在一定孤单的很…”其实萧闻霜与玉清同投太平道,可说身周尽是一道同志,这云冲波心底明白的紧,只是,在心里面,最深处的地方,他却固执的认定,只有自己,才算是“陪萧闻霜”的人,也只有自己在的时候,萧闻霜才会“不感孤单”,只是这一点心思埋藏极深,若真有人问起,他却是万万不会承认的。
他思念萧闻霜,一时又有些出神,总算灵台尚明,想到:“大叔好象在喊我哎…”才回过神来,方见花胜荣蹲在自己旁边,瞪着个眼,只在自己脸上打量,他一番梦作的面红耳热,此刻不由心虚,道:“大叔,你干什么?”
他虽掩饰,但花胜荣积年的老江湖,几乎成精的人,有甚么不明白的,只一瞟便肚里明白:“小孩子在想女人了”,若是平日,花胜荣自少不了一番戏弄,但今天他实是“身怀要务”,想一想轻重缓急,终于决定先将取乐的事情按下。
…
“…就是说,大叔你是想告诉我说,在这个桃花源里面,有聚宝盆,就是那种放一块银子进去,就能变出很多银子的那种东西…是不是?”
见花胜荣大力点头,云冲波长叹一声,道:“我明白了。”
“大叔你在这地方闷了这么久,没人可骗,终于又把算盘打到我身上来了,但我所有的钱都已经放在你身上了,你还想怎样啊?”
一番说话,憋得花胜荣满面通红,怒道:“胡说八道,我怎么会是这种人…”云冲波却理也不理他,撇着嘴道:“但你至少也该换个花样,就我亲眼见着的,你这都是第三次变这个戏法了…”搞到花胜荣越发火大,偏生自己以往的纪录太过惊人,此刻竟是无言自辩,不觉捶胸顿足,大怒道:“他妈的老子好容易说一次实话,为甚却没人信的?也好,我就豁出去了,贤侄,你听着,如果我这次还是骗人,就天打个雷下来,把花胜荣劈成块焦炭!”
若说这誓言发的其实甚毒,只是云冲波自结识花胜荣以来,眼界大开,也不知见了多少鬼蜮花样,那会信他这什么誓言,正要哧鼻讥讽他几句时,忽听霹雳一声巨响,竟真有一道雷电从天而降,将花胜荣劈个了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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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那种小丑而出手,有失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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