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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不识庐山真面目 寥落星河一雁飞(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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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拜倒,道:"前辈!"齐飞玲也跟着行礼,心里却甚是奇怪,想道:"看他年纪总有七八十了,口气又大,想是武林前辈,怎地全不自重,竟学人偷听壁脚?"

权地灵闻得花平称呼,竟是勃然大怒,鼻子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也不理他。

花齐二人全然摸不着头脑,又怕不经意间再得罪了他,也不敢说话动作。

权地灵等了一会,见两人仍不开口,竟忽地蹲下,抱头大哭起来。

花平不明就里,愣在那里,齐飞玲却看出些端倪,轻声道:"你给我说过,在他离谷前,你们打过一个赌,是怎么赌的?"

花平猛一拍头,失声道:"啊,对了,我答应,要是他的法子管用,待他回来,就拜他为师…"话音未落,权地灵已止住哭声,一跃而起,笑道:"这是你自己承认的,须不能再赖了。"竟已是神采飞扬,洋洋得意。

花平与齐飞玲面面相觑,只觉哭笑不得。齐飞玲好奇心起,悄声去问花平,方将前后之事问出。

原来月余之前,那些青衣人将花齐二人送至大岳阳峰下后,点起一炉檀香,不一时,权地灵便悄然出现,将二人带回此地。

他检阅齐飞玲伤势也只片刻,便即破口大骂,花平还怕是伤势太重又或送来太晚,急急相询,却原来他近日须得离谷,齐飞玲这伤却不能再有延耽,更非得有十余天细细护理不可。

他那日骂了一时,忽地看向花平,嘿嘿冷笑数声,甚是不怀好意,花平被他看得汗毛凛凛,问起他为何发笑,却几被那回答吓得七魂出窍,原来他竟是想自己出谷,却将治伤之法授与花平,让他医治。

花平那里敢接此重任?却被他骂得狗血喷头,到得后来,连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也扯了出来,更说是除非齐飞玲现下就答应嫁给了他,否则决然不救。

花平不得已之下,战战兢兢,请教治病之法,那知一听之下,只觉极是荒诞不经,那里有这等疗伤的法子?那知还否开口,只是略略现出些怀疑之色,权地灵已又勃然大怒,一阵好骂,骂得后来,花平胡里胡涂,也不知怎地,竟就和他打了个赌,说得依法救治之下,若齐飞玲能在他回谷之前伤愈,花平便要拜他为师,若是不能痊愈,他便拜花平为师。

两人赌得性起,只是在赌齐飞玲伤势何时痊愈,却全然未有想到她会否不治。

花平讲述之时,权地灵并不打断,只是时不时插入几句,自吹自擂一番,二人见怪不怪,也不在意。

待花平讲完,齐飞玲已是听得目瞠口呆,过了好一阵,终于忍耐不住,远远跑开,哈哈大笑起来。

她往日里身为玉女宫诸多弟子表率,庄重自持,每日里时时自省其身,惟恐有所轻浮失礼之处,常常数日不见一笑,这"冷飞玲"的"冷"字,确非虚言,似此等无所顾忌,放肆大笑,在她而言,真是十余年未有之事了。

齐飞玲笑得一时,自觉好了些,对着一汪清水整了整仪容,缓步走回,却见花平已是纳头拜倒,权地灵哈哈大笑,受了他三拜,那自是在收"赌帐"了。

齐飞玲心道:"虽不知这权老人来历,但他为人坦荡热诚,当非外道邪魔。他武功医术都似不凡,他…他能拜他为师,也真是福气。"

齐飞玲守正持礼十几年,行走江湖时虽也见过了不少少年俊彦,名门公子,却从未对任何男子假以辞色,此刻纵在心中,也不惯亲密称呼,只想了几个"他"字,脸色早又泛红。

此时天色已晚,权地灵笑道:"当日你们来时,她已伤得昏昏沉沉,你也急得昏昏沉沉,我又急着出谷,也懒得多问,但此刻总该能放下心了,明天将你们过往来历,如何受伤,说给我听罢!"

此后一夜无话,到得第二天早上起来,几人坐到一眼清泉之侧,两人相互补充,将前后之事,说于权地灵知道,事无巨细,靡无遗漏,只齐飞玲说到慧剑一事,略犹豫了一下,只觉这是宫中机密,不便多言,权地灵早看在眼里,一笑而过。

两人前前后后,总共说了近两个时辰,权地灵沉吟许久,看向齐飞玲,缓缓道:"你原来是玉女宫的人?"语气低沉,已无往日欢快。

花平悚然一惊,心道:"师父难道竟和玉女宫有仇?"却见权地灵背着手,转了几个圈,方向齐飞玲道:"你说你那日破了林怀素的一剑天来,用得是怎样一招,让我看看。"

齐飞玲脸上一红,轻声道:"晚辈那天,也不知怎地,忽然一时激动,就用出了这一剑,自己也弄不明白,现下实是无力重现。"

又道:"其实那天还是师父手下留了情,否则我那接得下她老人家的剑。"

权地灵冷哼一声,道:"胡说!你这傻丫头,身怀明珠犹不自知,可惜,可惜!"

齐飞玲与花平对视一眼,却都不明他的意思,但他们却已对权地灵性子有所知道,明白若是开口,必又是一顿奚落,但只要静不相询,他忍不住时,自会开口。

果然权地灵转了几圈,瞪着他们问道:"我刚才的话,你们听懂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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