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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探监(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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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赶出门去。此刻他见金求岳平安无事,心中大石落下,此时只怕他再被牵连其中。

“安儿,家中所剩资产,你可叫齐松义来问,我一把年纪,眼看要死的人——现在兵荒马乱,你要么去广州香港,不要再回来了。”

“说什么呢?”金求岳暴躁,“多大事啊爷爷?摆明了这冤枉你的,你放心,我救你出去!”

金忠明知他病后疯傻,怎会信他:“你能有什么办法?早些走吧。”

金求岳不理他:“你管我呢?爷爷,在牢房也要吃饭,知道吗?我现在就去找齐松义,这粥和药还有酥饼,让周叔陪你吃了。我先走了。”

金求岳出了警局,原本是打算直奔齐松义住处,忽然又想起出门时露生前前后后地缠着他:“回来了哪里也不要去,你先回来见我。”

金总给他缠得一阵脚软:“见你干嘛啊?”

露生娇滴滴地一跺脚:“叫你回来,你回来就是了!难道我不配叫你回来吗?”

黛玉兽出大招,金总只有被暴击的份儿。他揉揉太阳穴,还是先叫老陈把车往家开。回头再去把齐松义接过来,也是一样的。

露生已在门口等了许久,含笑迎了他进来,温温柔柔地斟了一杯茶,见他心事重重,便不提金忠明的事情,只说:“你这头发也该整理整理,烧得半边没了,今儿就这么出去了,也不怕吓着太爷。回头齐管家见你,心里还要小看你,说你病傻了,连我们伺候都不用心了!”

说着,他把镜子往求岳脸前晃一晃——两人炮火里跑来跑去,金总唯恐露生受伤,拼死把他护在怀里,逞英雄的结果就是金总的毛给燎秃了小半边,现在造型就很非主流。

金求岳一照镜子,忍不住也笑了,露生见他笑了,稍稍放心,也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拿了剃子并蘸热水的毛巾:“坐下罢,我来给你弄一弄。”

求岳觉他纤细的手指在他头顶上细细地摩挲过去,一阵酥麻的疼痛,人害羞,把亲近的意思都放在伺候里了,其实剃头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露生是拿闲事来开解他。

风水真是轮流转,过去都是他哄黛玉,今天轮到黛玉哄他了。

他忍不住去摸露生的手,露生把脸一红,拨开他的手:“好生坐着,仔细剃子割到。”

金总心里有点小甜。

他的心到这一刻才松弛下来,觉得疲惫,也有落地的安稳。他闭眼靠着椅背,那股对金少爷的酸劲又有点泛上来,他们两个的告白其实都是提前了一步,生离死别的时候迫不及待地要把它说出来,他是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先占有,露生是情急之中,多多少少地迁就。

如今还不是摸个手也不让。

回到南京才是回到现实之中,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只听露生在上头道:“齐松义这个人,也是自小太爷跟前养大的,说是管家,和养子也没什么差别。这个人对太爷忠心,对你却未必,听说过去老爷软弱,事事都和他商量,后来老爷没了,家事竟是落在他手里的。要不是少爷精明,把他降住了,只怕如今咱们家是他当家也为未可定。你见他必要小心说话,他是服才不服尊的。”

金总心里又有点酸。不过露生这话提醒得很是,还好自己没有愣头青,直接去找齐松义。

这时他才解过露生的意思来——原来死活缠着他回来,是算到金忠明会让他去见齐管家,又怕他莽撞,见了齐松义反而出乖露丑。只是难得他柔肠如此,见了面并不直言相谏,只拿闲事来开他的心——是相信他自己能想明白,也一定能冷静下来。

求岳不禁有些感动,露生却干净利索,把头剃好了,他伸头往镜子里一看:“卧槽,你给我剃个光头?”

露生伏在他肩上笑:“疼不疼?你是个呆子,伤着了也不知道!”

金求岳摸摸头,才知道自己头上有烧伤,所幸是没有烧到脸,露生怕他发炎,因此干脆都剃了。反正自己永远很帅,光头也是最帅光头。

两人都放声大笑,愁绪也散了。

露生又拿药水过来,小心给他涂了,这时方柔声道:“你后悔去了上海,是不是?”

这话问得让金总很难回答,后悔是真后悔,但是不是那个方面的后悔啊,你不要误会啊!

金求岳歪着光头看他。

露生垂着眼皮儿:“这事说到底你不必自责,都是怨我,没有好好想清,就那么跟你走了……我……”

求岳看着他坏笑:“你什么?”

露生把脸一红,又说不出来了。

他又是歉意,又是害臊,一面觉得对不住太爷,恨不得没去过上海,一面又觉得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事情就是去上海,上海之行刻骨铭心。一腔话说不出来,又为金忠明悬心,低着头把小剃刀在手里来来回回地滚。

求岳看他可怜又可爱的那一副样子,恨不得抱过来亲个嘴儿了。

金少爷见过露生这么嗲的样子吗?没有吧?金少爷给露生剃过秃头吗?没有吧!金少爷要是见过,早该动心了,不动心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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