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 / 3)
“说吧。你可有什么熟识的人?令她过来也方便些。”
熟识的人自然没有,但鹤羽这个问题抛出来,李殊檀心里蓦地跳出个人名。
她咽了口唾沫,有些不明显的紧张:“谁都行吗?”
“有何不可?”鹤羽反问。
“那我……有人选的。”李殊檀定下心神,定定地看着鹤羽,一字一顿,吐出一个名字,“郭兰。”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梦,嘿嘿(笑容逐渐变态
阿檀要开始搞事啦bu
无间
郭兰来得很快。
从鹤羽让司墨去找人,到司墨领着人回来,间隔的时间不过是让李殊檀仔细地洗漱了一回,顺带换了身衣裳。
她把擦脸的帕子丢回水盆里,想去应门,但鹤羽没让她动,顺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指腹不轻不重地擦过犹在眼尾脸颊的红晕,语气也不咸不淡:“倒是厉害,洗个脸都能洗这么红。”
这话有挖苦的意思,指尖的动作却温柔,指腹侧面抹去没擦净的水珠,从脸颊到眼尾,逆着抹开一道微凉的痕迹,弄得李殊檀有些痒,又有些热,那一线擦过的触感总黏在脸上,抓挠不对,放下不管也不对。
她没来由地恼起来,干脆推推鹤羽:“去开门,让人干等着不太好。”
“这是使唤我?”鹤羽轻轻挑眉。
“不敢。”李殊檀立即摇头,她轻咳一声,又夸张地接着咳了两声,单手按在胸口,诚恳地看着鹤羽,“我只是病得没有力气。”
“嗒”一声,头上一重,李殊檀吃痛,抬眼只看见扇骨从眼前滑过去,“你怎么又拿扇子打我?”
鹤羽轻哼一声:“仗病欺人。”
他嘴上不愿意,身体倒是很诚实地站起来,仍是松松地拢着折扇,转身时虚搭在肩上的对襟下摆晃了大半个圆弧,衣角恰好扫过李殊檀搭在榻边的手,顺滑的布料从掌心擦过,像是一片抓不住的流云。
李殊檀心里突然一动:“……等等。”
“怎么?”鹤羽止步,半侧过身看她。
李殊檀自己也不知道刚才那一声是为什么,好像只是本能反应,她顿时尴尬起来,装模作样地搓搓手臂:“我……嗯,我有点冷。”
鹤羽露出个难以言喻的眼神,看在她昨夜高烧刚退的份上,忍住没嘲笑她,只从肩上褪下那身对襟大袖,顺手丢过去:“披着。”
“……哦。”李殊檀慌乱地抱住大袖,似乎还想说什么,“其实……”
下一瞬折扇也丢了过来,鹤羽的准头相当好,精准地砸在她膝上,扇骨和膝头一个碰撞,坠进大袖的衣褶间,正好兜住。
李殊檀不明所以,茫然地抬头,正对上鹤羽戏谑的神情。
扔折扇的少年朝她微微一笑,眼尾弯弯,是万千少女闺中梦里的良人模样,一开口却是嘲讽:“我怕你等会儿又嫌太热。”
“……”
李殊檀一手抓住对襟大袖的衣领,一手抓住扇骨,两手同时用力,像是要把衣衫和折扇一同捏碎,但她只是看着鹤羽,露出个堪称咬牙切齿的笑:“谢谢。”
这个反应显然取悦了鹤羽,他相当满意,绕出屏风,开门时的侧影落在屏上,恰巧左右都是绘上去的花枝,动一动就像是落了满头的花香。
李殊檀心头又是一跳,她松开手,缓缓低头,在折扇上嗅了嗅。
扇骨是黑檀,打磨细致的纹理向外散着檀木独有的气息,临近尾端,常被握着把玩的地方却染着不明显的香气,让人想起一枝寒梅。
郭兰进屋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手中握扇的女孩坐在榻边,微微低头,未绾的长发直而顺,发梢在身边盘曲,衬着秀美的侧脸,显得恬静而乖顺,若是入画,大概能被题名成《持扇仕女图》一类。
可惜仕女手里的并非女子常用的团扇,而是半开的折扇,衣裳也搭得不太对,外衫松散,隐约露出里边纯白的衬里和颈下一小截白皙的肌肤,肩上却又加了件大袖,看样式是男式的,简直是欲盖弥彰。
郭兰忽略心里一丝不舒服的感觉,低下头,一路走到榻边:“我来了。有什么事吗?”
“抬头。”回应她的是李殊檀的声音。
郭兰抬头,在李殊檀脸上看到了还未褪去的红晕,从脸颊到眼尾,浅淡地晕染开,面上含着淡淡的笑意,介乎欢愉和欢情之间,让她想起很久以前在街边卖茶,看见路过的马车撩起车帘,春日冶游的贵妇被闷得脸颊微红。
……或者刚从守卫处回来的蓉娘,一瘸一拐,满脸绯红,身上染着洗不净的肮脏味道。
郭兰当即有点反胃,恶心的感觉里又夹杂着捉摸不清的情绪,她抛开不想,只怯怯地说:“我抬头了。”
“嗯,无需低头。只是暂时照顾我而已,不是做我的奴婢。”李殊檀往后一靠,半倚在榻上,姿势变动,油然而生一种贵女式的慵懒,她的语气也懒洋洋的,“下去吧。”
郭兰更不舒服,但不敢反驳,只最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