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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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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是痞子,到了军中也是痞子,当年在街上闹事时靠的就是胆子大,这才和空有蛮力却优柔的络腮胡一拍即合,两人在军纪不太严明的底层横扫,从没怕过什么人。

偏偏鹤羽向来穿的素淡,平常也不露面,张二猜测他是混日子的客卿,上下看了看少年貌似单薄的身形,“哎,不过是个女人,不如我们打个商量?就借我们俩玩玩?”

鹤羽却没回答,他上前几步,直接伸手握在张二的手腕上。

作者有话要说:挨了打所以此刻很暴躁的鹤羽:信不信我只按f用武学助手也能打死你(锤桌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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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香

张二嘴一撇,眼睛下边的那道刀疤随之一动,横在鼓起的肌肉上,显得颇为讥讽:“怎么,是想一道玩……啊!”

他突然痛苦地叫了一声,分明最先感觉到的是剧痛,像是要生生地捏断腕骨,手腕上的筋脉却又酸麻,让他的指尖不自觉地松开,整只手耷拉着,无力地垂落,抓不住任何东西,只有手腕上的酸麻痛楚扎进骨髓,如同针刺。

“你松开!你他妈松开……”那股酸麻从手腕兵分两路,一路往下,一直软到脚踝,另一路则直冲脑门,眼前一阵发黑,连口舌都发酸,张二想叫那络腮胡帮忙,出口却声如蚊蝇,“孙大……”

孙大也知道不对,当即握拳,一拳向着鹤羽捣过去,然而鹤羽把张二甩在地上,身子难免前倾,刚巧避过。

鹤羽回身躲开第二拳,顺手不轻不重地推在李殊檀肩上:“快走。”

李殊檀不能当着鹤羽的面动手,留下也是累赘,当即抱着忽雷往山道外跑。

她一跑,倒让孙大迟疑了一瞬,犹豫着该继续揍鹤羽,还是去抓李殊檀这个真正的目标。

而就在这一瞬,鹤羽一肘击在了他胸腹交接的软骨处。

这一肘没多少技巧,但手肘坚实而易于发力,还打在最脆弱的地方,孙大几乎没什么反应的时间,剧痛从那一点扩散,整个胸腹像是火灼,再高大壮实的身躯也挡不住,立即倒在地上,双手抱腹,像是某种甲虫一样蜷缩起来。

鹤羽嫌恶地看了一眼,一脚踩住边上张二伸出的手,冷声:“再动一动,我踩断你的胳膊。”

张二顿时怂了。他只是惯行阴招,想趁人不备撩他下盘,不是想废条胳膊,他哪儿还敢继续动,浑身僵硬,只剩下个头颇有骨气地高高扬起,怒视着鹤羽。

鹤羽丝毫不慌,对上视线的瞬间,原本微微皱着的眉头反而舒展开,淡淡的笑意浮上来,眼角眉梢一点染,有种怪异的轻松与舒爽,不像是在看活人,倒像是在看刚由他摔打发泄过怒气的死物。

张二一个哆嗦,寒气直从背后窜上来,舌头打结,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你到底是谁?!”

“鹤羽。”少年微微一笑。

张二的头也软了。

在军中,鹤羽的名声好坏参半,好的说他神机妙算,差的则说他欺名盗世,但无论好的坏的,共同点就是这位外来的军师同首领关系极亲近,康义元并不介意为他杀几个人。

张二听过之前有个百夫长怀疑鹤羽,被康义元下令吊在树上活生生让风吹死,这下他和鹤羽注定结仇,鬼知道下一个吊死在树上的是不是他。

杀又杀不了,得罪又得罪不起,张二心慌意乱,任他踩着胳膊,思来想去,语气陡变:“……军师,军师息怒!是小的眼睛瞎,烂心烂肺竟敢肖想军师的人,军师千万别和小的计较,气坏身体不值当,踩坏了鞋也不值当。”

痞子终究是痞子,不可能所向披靡,总有被路过的侠客暴打的时候,张二欺男霸女的勾当干得熟练,装孙子的勾当自然也熟练,求饶时一秃噜嘴,当年的自称全溜出来,就差给鹤羽当场磕一串响头。

鹤羽倒不苛求对方怎么认错,像是没听见,自顾自说:“我应当从未和人说过,为什么能这么称呼我吧?”

张二当然不知道,他更不知道鹤羽这话是搞什么鬼,眼珠又转了一圈,露出个谄媚的笑:“这是什么秘密?军师且说,小的保准记住,带进棺材里。”

“因为我阿耶觉得,”鹤羽收脚,在衣襟上松松地拢了拢,指腹在内侧一抹,轻叹,“小字若是‘鸩羽’,未免太不吉利了。”

他摊开手掌,一口气吹出去,吹出一股像是梅花的香气,仔细闻闻却又觉得不是,香气黏在鼻子里,显得过于甜腻,少了梅在雪中应有的风骨。

刚爬起来的孙大还没明白这香气是从哪儿来的,吸吸鼻子,下一瞬天旋地转,整个人砸在了地上。而躺在他身边的张二,早已闭上了眼睛,一线唾沫自嘴角长长地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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