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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的方式不对_2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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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被挂断了。

柔和的灯光、宽敞的空间、搭配和谐的色彩,每一样显眼的摆设都致力于让来到这里的患者切实得到放松。

沈淮一手中的话筒轻轻放下。

他关掉开启的电脑,在座机上按了一下重播键。

短暂地等待音之后,两个人对话的声音重新响起来:“你好?”

“嗯——沈医生。”

“是苏先生?”

“不知道有没有打扰沈医生休息……”

沈淮一十指交叉,注视电话,微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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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我看见了他。”

千万缕明亮的光线从落地窗上射进来,在半空中就折射成七彩的光晕。沈淮一背对着落地窗坐在惯常的位置上,笔尖与白纸摩擦而过,泻出轻微的沙沙声。

“我知道,你牢记了他十五年吧?”沈淮一说。

“准确地说是十五年八个月二十三天了。”明亮的光线尽管从落地窗上毫无遮挡地射入,但在室内却因为高背椅而突兀地形成了一块阴影。回答沈淮一问题的人正踞于阴影之中。

“时间也不能磨平你对他的感觉?”沈淮一问。

“这是劫。”阴影中的人说,“劫如果有这么容易度过,人就一生太平安康了。”他的声音稍稍停顿,很快又低喃,“风泽中孚。中孚。豚鱼,吉。利涉大川,利贞。象曰:泽上有风,中孚。君子以议狱缓死。”

沈淮一已经习惯了自己这位长期病人的额外喜好:“这一卦怎么解释?”

阴影里的人轻轻笑了笑:“以诚待人以信处事则吉,心存邪念则凶。”

“从心理医生的角度,我也建议你这么做。”沈淮一说,“你的那位同学在你的描述中,聪明敏锐、果断坚毅,这样的人诚心相待会比较好。”

阴影中的人不置可否:“但我最近给他卜了一卦。”

“嗯?”

“是一卦绝命卦,事多反复,为人孤独,不谐于俗。”对方说,“我那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非常危险。”

“我听过一句话。”沈淮一说,“善易者则不卜。”

对方的笑声里充满了不以为然:“善易者则不卜?不过是将卜卦融会贯通,看一眼便观其气、观其运、观其命,举重若轻、了如指掌罢了!过去或许还有人能说说这句话,现在?实打实的是神棍。”

作为心理医生,沈淮一很难就古文化和对方达成统一,他将话题转回到‘他’身上:“卜出卦的后来呢?”

“后来啊……”对方陷入沉思,“我做了一些事,对方现在应该已经摆脱危险了。”

“那你接下来的打算是?”

“你有过这样的感觉吗?”阴影中的人第一次反问沈淮一,“你明明知道事物对你有害,明明知道努力没有结果,你还是无法克制自己——”他的尾音出现颤抖,并神经质地重复了一遍:“对,无法克制自己,你在很早、很早、很早的时候,就意识到,你有一半的生命因他而存在,你痛苦、煎熬、兴奋、疯狂,全都有他的身影参与其中……这已经超越期待,绝不止欲望,或许本来是探索,但在这过程中已经发酵——”

“对。”他自言自语地说,并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像在嗅阳光的味道,“他偷走了我一半的灵魂。”

苏泽锦在七点五十分的时候来到沈淮一的住宅外。

这是一处最近两年开发的别墅区,地段和环境都还算不错,但价钱也非常‘不错’。在驾车开进别墅区的时候,苏泽锦出于职业习惯估算了一下这里的价格,发现要么心理医生在国外是一个很来钱的职业,要么沈淮一也是个跟他一样的富二代。

做成云朵状的路灯将洁白的光线投射在小区道路上,低矮栏杆内的花朵与草木在昏暗的光线下尤为郁郁葱葱,当苏泽锦下车的时候,自动喷水设备正在为花园里的草木浇水,而亮着灯的别墅里,大门已经被打开,沈淮一正站在门前,笑容在光线下几乎完美。

“沈医生,晚上好。”苏泽锦没想到对方对自己的到来这么上心,连忙快走两步,握住了沈淮一的手,同时打开自己手上的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一把精致的紫砂壶,“一点小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晚上好。”沈淮一接过了苏泽锦手上的盒子,他将紫砂壶从包装中取出来,并不掩饰自己的满意,“我们并不是医患关系,苏先生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这个时候说这一句话真叫人无法拒绝,不过……苏泽锦笑起来:“沈淮一?”

沈淮一并无意见,他轻轻颔首,将苏泽锦带入一楼的书房:“我猜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想要问我吧?——稍等,晚上想喝些什么?”

“一杯水就够了。”苏泽锦说,他在一张皮质高背椅上坐了下来,同时打量自己所处的这个房间:

这是一个拥有落地窗的房间,窗户的位置正好对斜对着他的座椅,但此刻对着花园的窗户正被两层窗帘牢牢遮住,窗帘前还摆放着一张看上去很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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