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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红疹(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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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茫。于太子而言,他这个弟弟,已经失去了争夺的资格,只能择效良主。

而当年正是谢承思,领着禁军,同长公主一道,推举父亲登基。太子不傻,他知道,若不是谢承思突患腿疾,这太子的位置,哪还有自己什么事?

如今在禁军之中,他余威尚在,又借着禁军的关系,早早将手伸进了各处折冲府,能时时收集各地的消息。

太子当然要争取他。

可惜,这绝无可能。

一来,谢承思并不是容易被情绪牵动的人。

二来,这触到了谢承思的原则。他本就不指望自己能重新站起来。而是否要在素舆上坐一辈子,他就不是那么在乎了。坐一辈子又如何?

因此,他能为太子做到的,最多只到提供消息这一步。

太子听出了谢承思的言下之意。知道他此刻并不想站队。

不过他觉得,现在还不到逼人表态的时候,故而并不强求:“好,今日之诺,怀王可千万要记住。”

“自然。”谢承思应。

他顿了顿,又开口:“不过,小弟有个不情之请。”

太子客气道:“二郎请讲。”

“我想请兄长同我一道,去姑母那座福全酒家里看看。”

太子摇头:“不妥。你常做这种事,懂得遮掩,我却实在生疏。且我与你不同,我受制于长公主,不好擅自离宫,易惹人生疑。”

谢承思继续劝:“无妨的,兄长若不放心,可以遣人来。我来时就说过,福全酒家的铁器比兄长的好,兄长也看过,他们的是官器。兄长难道不好奇?私器是兄长冶炼好的,分与姑母。可姑母得到的是官器,兄长却还是私器。我知兄长苦衷,但兄长就算不愿追究,难道不想知道缘故吗?我虽只分兄长的二成,尚对此感到好奇呢。”

这番话,他说得很平静,消去了平常的尖锐。

但仍在太子心里,挑起了丝缕的涟漪。

他既然有拉拢谢承思的心思,自然不甘屈于长公主之下。

谢承思提出的建议,确实诱人。

他若与谢承思一道,便可以此事为开端,借怀王之力,慢慢摆脱长公主的控制。

思索过半晌。

太子捏着紧皱的眉心,终于出声:“二郎,此事须谨慎对待,容我再想想。过几日传信于你。”

“兄长且慢慢想,左右小弟素来清闲,便在府中静候。”

谢承思知道,太子这是心动了。

心动了,便差不多算是答应了。

从东宫出来,正是晌午时分,谢承思顶着烈日,命降香推着他,亲身送别随行的几位僚臣。

降香照顾他的习惯,怕他晒得受不了,本想从马车中取伞来,却被他一眼瞪了回去。

她缩起了手,低着头,不敢再有多余的动作。

日光刺得谢承思睁不开眼。

这时还打什么伞?是他要送别人,不是别人送他,哪有让人等他的道理。何况是站在这么大的日头底下?

她知道他怕晒,怎么不知道别人也怕晒?

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个金降香,如何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待几位舍人全离去,谢承思这才上了马车,回去怀王府。

“热死了!”谢承思刚踏入寝居,便对着降香大呼小叫起来。

他一边往里进,一边扯开衣领。这次见太子,为免显得轻浮,穿的衣裳都厚重。与太子长篇大论许久,又站在烈日下送人,全然不撑伞遮挡,实在闷得他有些透不过气。

降香不敢怠慢,连忙指挥着屋中的仆婢,将冰釜堆满了,搬到谢承思面前。又遣人去库房,让他们多搬几只冰釜,往各个厢房都多加一只,地窖里的冰也要再取,取最大最硬的那种,最不易融化。

待一切都置办停当,谢承思早已脱了外袍及上裳,赤身躺在凉榻上。

“都下去,降香留下。”他挥挥手。

侍者鱼贯而出。

降香其实不太敢看谢承思的身子。

便是最亲密的时候,她的目光都躲着。

她很清楚,他有精壮的胸膛,紧实的臂膀,还有覆于其上的,白玉一般温润的肌肤。

但只要瞟过一眼,她的心都要砰砰地狂跳不止,面上却只能强作镇定,假装若无其事。

然而此刻,他既自己除去了上身的衣裳,她就免不了要服侍,为他拭汗,为他更衣。

她只得鼓起勇气,向平日一样,硬着头皮,打算先用余光扫过大概位置,再想其它。

可没成想,只这一眼,竟消除了她所有的旖旎心思。

谢承思上身裸露的肌肤,红得惨不忍睹。

之前被蚊虫叮咬的疙瘩,消下去的地方,尚留有淤紫的浅印,没消下去的地方,还肿得老高,中心是他挠出来的血点。

而他的身上,除了这些疙瘩,又不知何时,生了许多红红的丘疹,从颈下,一直蔓延到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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