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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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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牢门上的铁锁被打开,乌泱泱地站着一队蒙面黑衣人。

他睁开眼,只见为首的那人却穿着张扬艳丽的窄袖男袍,不曾遮面。他当即疑心自己疼糊涂了,她怎会在这里。

她目光落在他身上,一瞬间便红了眼睛,哽咽了下,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黑衣人赶忙上前,替他打开双手双脚上的锁链,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背在背上往外走。

疼痛一时如刀刮骨一般,刺得他冷汗直冒。

他终于彻底清醒过来,急火攻心,失态地朝她大吼:“你疯了?这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给老子滚回去,快点!”

她受惯了他的脾气,理也不理,转身朝外走。

狱卒跪着连连磕头道:“殿下三思,殿下三思啊!”

“三思?”她停住脚步,兀然癫狂地笑道:“那就让魏琇把我也抓起来啊!”

他疼得晕过去前,被那笑声惹得眼睛发酸。

她明明不必如此,他不值得她涉险。

齐棪惊醒时一身冷汗,目光阴沉,翻身而起。直到确定几步外的床榻上,睡着尚不知怨恨算计为何物的公主大人,这才松了口气。

都过去了,再不会重演,他如是想。

作者有话要说:说几个点:

1齐棪跟封浅浅哪辈子都没在一起过,双洁党可放心食用。

2封浅浅并非穷凶极恶的反派,起码这辈子不是。她出场那段,灵感来自于各种总裁文,我借此调侃,所以轻拿轻放。

3有人嫌上一章不妥,我已微微改动过。

因为封浅浅后面会有自己的生活,跟男女主无关,所以我没太在意这些细节。看到大家反应很激烈,我发现是我没交代好的原因,后面会注意。

分道扬镳

约莫才卯时三刻,宫人内侍们尚在殿外洒扫,齐棪经此一梦没了睡意,干脆穿衣而起。

他轻手轻脚地叠好被子,放回柜里,又将软榻整理好才去汤池沐浴。

翊安醒时,齐棪已从御花园走了一趟回来,神清气爽,另折了几支腊梅。

“今日的太阳一定不错,现在却还寒得很,霜满枝头,殿下多穿些。”

翊安打了个小哈欠,半睁着眼:“这梅香倒沁人心脾。”

她刚睡醒时的模样实在可爱,齐棪一面偷看,一面悠哉地将花插进瓶子里。

“公主若喜欢,以后每天早上臣都去替公主折几支新鲜的梅花,好花当配美人。”

翊安微微歪着头笑,“如此,我便知道驸马的字是何意思了。”

齐献枝,献枝。

见左右侍奉的宫人忍不住弯了嘴角,似是没见过这般恩爱的夫妻,翊安又兴致阑珊地打了个哈欠。

得,她家驸马爷进宫后,演技更上一层楼,直接拉着她也进到戏台上的状态。

豫西嬷嬷替翊安梳妆打扮完,退出去让宫人摆早膳。

翊安被梅香沁得清醒过来,趁着四下无人,把齐棪拉到一旁:“你进了宫,案子怎么办?”

“豫西嬷嬷梳的这个发髻,唯有殿下如此姿色方显得华贵大气,这支步摇更是增彩。”齐棪由衷地欣赏,光说还不过瘾,忍不住伸手去碰。

“自重。”翊安打开他的手,“我跟你说正事呢,你别给我装疯卖傻。”

齐棪弹了弹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暂且放着,出宫后再说。”

刺杀一事本就线索有限,越晚越难查,眼下进了宫也没办法。很可能就这么不了了之。

翊安不糊涂,直截了当地问:“玉奴把我们拘在宫中,你到底怎么想的?”

昨夜从宴上出来,他明明颓唐疲惫,在她敷衍地抱了他之后,他竟真的缓过来了。

今晨还有折梅的雅兴,翊安实在看不懂。

“别胡思乱想,”齐棪听着外面宫人的动静,附在她耳边:“未尝不是在保护你我,谁知那刺客有无第二批,说不定我还没查出来,就彻底没戏唱了。”

翊安耳朵怕痒,便往一旁躲。

见他如此坦然,欲言又止,说不惊讶是假的。

从前齐棪与翊安隔阂甚深,除了两人那点风月之事,便是皇帝横梗在中间。

皇帝到底是天子,君心难测,雷霆雨露一概不少。齐棪再忠心,有时也会寒心愤慨,翊安都晓得。

放在从前,不用她提,齐棪就会想到这一层,未必会多高兴。可现在,他非但不以为然,还反过来劝她宽心。

她不晓得,他是真想通了许多事。还是的他如今更加谨慎,城府深到喜怒不行与色,连她一并提防。

翊安看似大大咧咧,到底心思敏感,更倾向于第二种。

那劳什子“境宁当为天子”的谶语一出,他的处境愈发艰难。皇帝怀疑,满朝文武忌惮,谁都有可能下手。

而自己与他夫妻感情不睦,并无多少真情。若怕受牵连,派人把他杀了,再另寻良配,日子会比现在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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