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 行行重行行(VI)结束的开始(1 / 2)
雾黑繚绕的天空下起灰濛濛的毛毛雨,替歪七扭八的尖山与生长全岛的闇黑针叶林更添了阴森恐怖的氛围,空气潮湿到彷彿能将肺拧出水来,唯独岛中央大气华美的城堡染不上湿气及尘埃,看起来就像一座超然物外的艺术品。
煮好一壶热腾腾的咖啡,举世无匹的第一剑豪交叠长腿安坐于长椅背的絳色皮沙发内,放下咖啡杯抖了抖热腾腾的早报瀏览起一行行黑字,霸者淡漠优雅的仪态惊动天下,金熔流转的鹰眸里边藏着渊一般的心思。
今天不知怎的,甫睡醒不安便如同落叶在心湖载浮载沉,他从来没有这种陌生的感受——好像什么东西即将从生命里失去似的,不过他相当确信一件事,能拨动他心弦的唯有她一人。
思想至此,密佛格无心再阅,草草将墨味浓郁的报纸扔放于工艺上乘的大理石桌上,从裤袋捞出了一张四四方方的小白纸,炯炯有神的审视是否有所缺角或磨损——这是维恩的生命卡,她那里也有自己的一张,离开夫杜曼之前香克斯帮他们俩做的,不论彼此相距多远,他都能知道她的健康状态与所在何方。
有了这个,他永不会在变幻莫测的海洋失去方向。
「鹰眼,早餐在哪里——」娇横的娃娃女音传来,鬈发粉丽的培罗娜香臂抱着手工缝製的库玛西娃娃从墙壁里鑽飞出来,「真是的,你又在盯着这张纸发呆!」
培罗娜浮夸的深深叹了一口气,两尾软若果冻的淡乳色鬼魂围绕在她身边,吐着长长的粉舌跟着有样学样,自从鹰眼扛一台咖啡机回来之后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对索隆的训练更加冷酷,也不下厨做饭,而且连红酒碰都不碰,改喝起了热咖啡!这一切实在太奇怪了!
不对,最奇怪的是他手里的那张白纸,没事的时候他一看就可以看上一个下午,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这么有魔力?
她的心思明明白白全写在脸上,密佛格将生命卡收了起来,不急不缓拿起小圆桌的咖啡啜饮,音色低沉稳定。
「自己处理。」
「我就知道,你这句话已经说多少遍了!」培罗娜气鼓鼓的指着椅内男子俊气逼人的脸,这句话就代表她连那个笨蛋的份也要一起准备阿!多麻烦阿!
似是觉得被人打搅了清静,密佛格一口气喝完了咖啡,一言不发的起身离开。
「喂!鹰眼,你要去哪里!」
虽然早就知道孤僻冷淡的鹰眼向来不太理会她吵闹,但培罗娜完全没有改变的意思,她撑着桃红小恶魔造型的雨伞,满腹鬱闷望向窗外糟糕透顶的坏天气。
「真是,维恩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阿——」
带着五老星与唐吉訶德·多佛朗明哥一席另有所指的话离开圣地踏上前半段的红港,前脚才刚跟久候多时的海兵一起碰到军舰甲板,就火速传来黄猿要她到舰长室的口諭,维恩不用想也知道那老油条又要笑容满面的酸她是不是迷路所以才拖到这么晚,只可惜要是他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大概就笑不出来了。
果真听完她活灵活现的叙述,从红港到g-1支部这段时间对海军上将黄猿可以说是面临有史以来最大的军旅危机。他放下了冲泡的热茶,十指互扣垫靠下巴思索,墨镜后的神情依然轻松愜意,却藏不住一目瞭然的紧张,甚至还一度开玩笑说要不要立刻逮捕维恩好洗清自己的嫌疑,然后就被她锋利的视线消音了。
抵达海军前半段的中枢已经是夕阳斜照之际,轻飘飘的晚霞宛若仙女彩衣,黄澄澄的滚烫火球将整片海天烧得殷红,就像贪婪嗜血的苍穹之眼。告别波尔萨利诺,维恩孤身一人佇立奥利斯港湾,金橘火光吞没了她的身形,四周景色让她感到熟悉又陌生,那幢高耸的大楼壁上漆着斗大的「正义」二字如同回忆的开关,只消一触便一发不可收拾。
维恩勾起悲伤的淡笑,这里曾是她和他生活三年的「海军本部」马林福特阿,他甚至还冒着项上人头不保的风险,在一年前那场杀声四起的顶上战争里奔寻那只弄丢的迷你影像电话虫,怎么会说不爱就不爱了呢?
正邪响遏行云的廝杀不绝于耳,拋洒的鲜血与头颅四处纷飞,兵刃相接与炮火鸣响不断,尸体一具具颓然而倒,她婉约漫步在昔血流成河、悲壮惨烈今和平寧静、安居乐业的奥利斯广场,步伐优美如入无人之境,凡是经过的海兵都成了呆滞的提线人偶,对她视若无睹。
靴跟清脆叩击铺陈平整的砖道,维恩一步一步走上漫长好似永无止尽的陡峭木梯,她登上耸立于奥利斯石台,如今已不再斩首的处刑台,一时竟有登泰山而小天下的错觉。
她不禁失声而笑,波特卡斯·d·艾斯当年也是怀抱如此伤感绝望之情看望这片海洋吗?
「维恩……小姐?」
感受背后袭来一股刚强正直的气势,维恩侧过半身,踏实来者不甚肯定的疑惑。
「飞鼠。」
认出听了三年听到都深植脑海的嗓音,一头枣红庞克长发的男人神色趋缓,松开了紧握腰间的刀柄抚了抚八字鬍。因为任务关係回来迟了没接到黄猿上将,他原本一登陆就要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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