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兵(1 / 2)
开学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大大小小的考试,学不完的知识点,同学之间的竞争,以及,自己的成长。
孙哥在这学期的第一个班会上,语重心长地说:“这学期是一个分水岭,很高兴能陪你们度过高一。”他顿了顿,接着又说道,“大家在这个学期,计划一下自己的方向,选文还是理,决定了你们未来的路。”
迟昭尔右手支着脑袋,左手食指在桌面上,一下一下的点着,若有所思。右桌的张航一歪着身子悄声问:“昭尔,一起去理不?”
是啊,文还是理呢?他看眼张航一,又挪了挪目光,看着方程的背影。她的话,应该是文科吧,她对自己总是有一个很明确的规划,不像他,什么都是临时决定的。
迟昭尔没有什么想法,如果不是初二的那个暑假,他现在应该还在追风吧。看着窗外云卷云舒,有时候放空也挺好的。
算了,以后的事,“再说吧。”他说。
经过寒假一个多月没见的少年们,一放学就相约打篮球。
“昭儿,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快跟你爹说说,你朋友圈怎么回事?”安泽一边抱着球,一边搂着他,左拥右抱,一脸坏笑地指着他的手链。
恋爱?方程的脸马上又浮了出来。
“少打趣你爹。打赢我再告诉你。”迟昭尔撞了一下安泽的肩,没想否认,也没敢承认,接着他将安泽怀里的篮球往下重重一拍,运着球就跑进了球场。
“你小子!”安泽被他突如其来的操作吓了一跳,双手叉着腰,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快步跟了上去,大喊道:“等我啊!”
差不多打了一个多小时,晚霞压得天色变沉,而少年们释放的压力最后也隐入了篮筐里。
“可以啊,昭儿。”安泽撑着膝盖喘着气,道了声告别就先撤了。
等迟昭尔回教室拿书包时,就看到才收拾完卫生的方程。
“方宝宝,你怎么这个点还在?”迟昭尔看了下时间,6点40多分了,有些不可思议。方程看着额头浮着汗的迟昭尔,猜到了他去打篮球了,“前面做题,没看时间。”她顿了顿,问道“一起走吗?”
“好。”
两个人并肩走在操场上,他推车,她抱着书,整个校园只剩下了他们了。气氛很安静,安静到迟昭尔忍不住打破,“方宝宝,你要去文还是理?”
眼见四下无人,迟昭尔撩了撩她的头发,自动忽略了她的眼刀。
“文科,稳妥。”对方程来说,文科的题型比理科好上手,只要多背书就能保证分数的稳定,这样考京北也安全。
文科啊…文科对于迟昭尔来说,枯燥和冗长。特别是历史政治,长篇大论的知识点,让他一个头两个大,也就只有地理有点意思,靠思维理解就行。
“你呢?”
方程停下脚步,看着他,和在海边一样的问题。
迟昭尔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他沉默着,突然听到方程来了一句:“车来了。”他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又看了看自己的山地车后轮。
好像加个后座也可以。
…
最近有两个问题一直困扰着迟昭尔。一个是文理,一个是恋爱。
迟昭尔躺在床上的时候,看了一下手腕,这个手链它不是他一众首饰里最出众的,也不是最贵重的,但是他就是很喜欢。
脑海中又回想起安泽的话——恋爱?这是他从没有想过的问题。
这一阶段的他一直信奉着“女人只会影响他拔剑的速度”,所以遇到女生表白的时候,他基本都以打哈哈的形式拒绝了。
和方程恋爱?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问题。
方程和他就像一样的n极,从小到大互相看不顺眼对方,特别是小学那个阶段经常互相报复对方。再后来,方程也没兴趣搭理他的恶作剧,以至于在初中后又渐行渐远了。
他想往东,方程一定往西;他扯她的辫子,她挠他的脸颊,永远都是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二。
他所有的进步也只是为了超过她。方程这两个字好像成为了他病态的执念。
他太了解方程,而这种了解就像在做一道方程式。他明白方程的平衡点,怎么做才能让这道等式成立。
所以他也清楚,他们之间基本没有可能性,就像反比例函数,永远不会相交。
可是,他突然就很想试试…
或许是厦城的海边,或许是午后的悸动,或许是生日的烛光,或许是礼物的感动。
她会喜欢他吗?会觉得他有病吗?会因此厌恶他吗?
他不敢往下想,宁愿做个逃兵。
关灯——睡觉。
…
方程隐约记得,她曾做过一个梦,一个难以启齿却又熠熠生辉的梦。
是厦城,是海边,是安静的夜。
有个人把她抱了起来,突然的腾空,让她稍微有些清醒,但是意识还是被困在黑暗中。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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