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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后传奇 第76(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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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丝绢(一)

“一候元鸟至,二候雷发声,三候乃始电。”

皇后冯氏于巳初一刻领宫内众女眷往徽猷殿前行春分祭拜之仪,又领众人往永明堂祭拜先祖,继而再往安息堂祭拜先太皇太后与贞皇后,待一应礼毕,已是午初二刻。

眼瞧着春分节气已至,温惠公主元淑亦满月多日,却未见禾母女因了射偶人而遭遇不测。

大魏宫规,凡妃嫔产子不足百日不得侍奉君上,亦毋需每日往皇后寝殿问安。今日若非春分祭拜之仪,冯氏与禾亦未得见。

今日相见,瞧着禾非但无半分不适,反倒因了产后调养得当而气色上佳,冯氏心内愈发愤恨。

回至椒坤殿,乳母萧氏正欲为冯氏传午膳,却见冯氏摆了摆手,一脸阴沉道:“吾无心用膳,令彼等退下,免吾瞧着心内烦躁。”

萧氏将冯氏自幼奶大,对其心性了解十分。见冯氏祭祖归来便生此无名之火,便知其定是因见了左昭仪之故。

冯氏屏退众人,奉了一盏热茶于冯氏,方开口相劝道:“皇后,奴瞧着您这些时日寝不安席,食不遑味,若长此以往,恐有损凤体。”

冯氏恨恨道:“父亲过世已一月有余,那再醮之妇非但无灾无祸,如今反倒愈发狐媚了。”

星象之说本出自大祭司口中,且太师冯熙亦是薨于温惠公主出生之日,纵是如萧氏这般老成练达之人亦是深信不疑。

闻冯氏之言,萧氏道:“善恶终有报,温惠公主既为恶煞之星,纵是陛下以其之名开窟镌佛,亦挡不住这星象天命之事。皇后您且耐心等候,左昭仪母女必遭现世报应。”

冯氏愠色道:“现世报?吾着婵梅寻了术士,制了射偶人,如今将近四十九日之期,仍未见其母女有恙,莫不是天不开眼!”

萧氏竟不知冯氏与婵梅有此一举,心内一惊,忙道:“皇后,您此言当真?缘何不早些道于奴知晓?”

冯氏并未瞧见萧氏已转了脸色,只冷冷道:“亦非举足左右之事,乳母何须在意?”

巫蛊之术源起远古,以咒射、偶人厌胜与毒蛊之事为主。自汉始,朝廷便有律令严禁此术。若因此术致人身亡,施咒者将被处以极刑,族中亲眷亦祸及流放三千里之外,且永世为奴。

此时知了冯氏以偶人厌胜之术施咒于左昭仪母女,萧氏岂能不胆颤心惊。一脸惶恐望着冯氏,萧氏道:“皇后,您纵是再恨左昭仪母女,亦不可以身试法啊。”

冯氏不耐烦道:“吾便是知你行事畏首畏尾,故不愿同你道明。”

萧氏道:“皇后,太师生前曾嘱咐于奴,令奴好生照看皇后,如今太师尸骨未寒,皇后便行此险招,太师在天有灵,当如何瞑目啊!”

冯氏不屑道:“覆水难收,吾既做下便是不惧!”

望着萧氏,冯氏目光灼灼,又道:“父亲乃三朝元老,却被那恶星母女陷害,而令父亲命丧黄泉,更是延误娷儿婚期,三年啊,三年之久又岂知会 --≈gt;≈gt;

岂知会生何变数?自她入宫,吾忍辱求全,只为保冯氏一族荣宠不衰。如今父亲薨世,吾若不为父亲报仇雪恨,当这皇后又有何意?”

言语之间,冯氏已落下泪来。

自先太皇太后薨世以来,帝后二人便貌合神离,尤这一年多来,纵是皇帝年节里依了祖制而留宿椒坤殿,然帝后却早已同床异梦。萧氏知冯氏心内苦楚,长叹一口气,萧氏道:“奴自知人微言轻,既皇后执意而为,奴只求皇后万万要将那射偶人收好,切莫被外人窥了他去。”

昌霞殿内,青烟缭绕,香气宜人。环丹为右昭仪李氏燃了其最爱的合蕊香,而李氏则歪于席榻之上,一副慵懒之态。

环丹接过宫婢所奉羊汤,进前小声对李氏道:“右昭仪,您方才于徽猷殿外行祭拜之仪,这春日里乍暖还寒,您不如起身饮碗羊汤,祛祛寒气。”

李氏缓缓起身,端起羊汤饮下一口,道:“这中原之地的羊汤,肥而不腻,且无膻腥之气,较之以往食用貘炙更觉鲜美。”

环丹笑道:“乔太医冬日里便嘱您多食羊汤,言其可健脾益气,温补肾阳。药食同源,您如今容光焕发,如粉装玉琢一般。”

李氏嘴角微扬,道:“这大半年来乔怀德为吾调养,倒算得上尽心。”

正欲再饮羊汤,便有一近婢来报,浣衣监彩蓝求见。

这彩蓝因当日于邺城行宫之时经李氏安插至皇后寝殿浣衣房内,时常偷窥皇后私隐禀于李氏知晓。待至洛阳宫,李氏独掌治宫之权,为将宫中人事尽握手中,李氏更是极尽拉拢各署署丞之事,便是这小小的浣衣监总领之职,李氏亦提拔了彩蓝以为己所用。

得了李氏首肯,彩蓝疾步入了内殿。待彩霞向其行罢礼,李氏便浅笑道:“彩蓝,你来寻吾所为何事?”

彩蓝垂首道:“回右昭仪,若非急事,奴断不敢来扰了右昭仪清净。”

“哦?”李氏狐疑之声。

李氏挥手屏退众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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