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就在广度上下功夫。
她突然打断道:我们就像朋友一样,随便聊一聊吧。
田飞深感这不是一场适宜的采访,她甚至决定收稿,把东西都放回包里。
不好意思,静初我最近田飞的语气中更多的是一种成年人的疲累,她也不再伪装,向后靠下去。
我这次的选题又要砸了。
叶静初静静听她说下去,和从前一样,她总是更适合做一个倾听者。
本来要做一个跨世纪的专题,本来说好的主题是展望新世纪,但我选完稿子才发现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比起期望未来,我总觉得告别反而是个更好的切入点。
田飞的咖啡马上要见底了,她叹口气,我也不知道自己较个什么劲,来了趟日本,什么也没带回去。
你说的告别,是什么意思?叶静初问。
田飞顿了顿,半响才说:告别,告别还能有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再见。
有些再见是为了再见,但有些就只是再见。
等等田飞一下子坐起来,敲下笔帽,我得把这句话记下来,这句话我感觉这句话可以做题眼。
气氛是慢热的,但也把该说的都道尽了。像是擦拭沾了雾气的窗,从模糊的轮廓到清晰,叶静初话不多,但也留下了足够的背影。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她。
田飞沉思了许久,她终于还是用了那个最俗气的开头,你变了好多,静初。
田飞第一次晓得叶静初这个名字,还是因为纽约周刊上的对于的评论,她现在还记得那句评语那哀极的艳丽。
垂下的鹅颈似风中的玉兰,有白绝的清丽,若不是累年的舞蹈也没办法乘得起,是了,她想起见她的第一眼,八音盒上旋转的舞女,亭亭的裙摆,支起又落下,无关五官,只有重复的动作,她好像很少有什么大的表情,从认识到现在。可田飞现在却不这么认为了,她认为这中间或许发生了什么,又错过了什么。
她最后如此总结,为了告别而回来的她,有着令人沉迷的魅力,这不是岁月带给她的,却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只有时间才知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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