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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魂 第15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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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国公瞳孔一缩。

“蒋御史呈交的那份谭广闻的罪书里,有吴岱,却好像并没有潘三司啊,那么葛让,杀潘三司是为什么?”

孟云献言语清淡,实则步步紧逼,“还是说,国公爷您知道为什么?”

“我不知道!”

鲁国公几乎被孟云献这三言两语逼出冷汗,他本能地反驳。

“既如此,那么国公爷又如何笃定,潘三司,丁大人,吴岱三人的死,是葛让为徐鹤雪报仇所为?”

孟云献一双眼扫过庆和殿前的这些朝臣,“丁大人与徐鹤雪有什么相干?潘三司与徐鹤雪又有什么相干?他葛让,为何敢不要这身官服,甚至不要性命,不顾王法,也要为一个死了十六年的人报私仇?”

“我孟云献想问诸位,有谁,敢为徐鹤雪如此?”

有吗?

朝臣们面面相觑,又窃窃私语。

他们神色各异,正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之时,谁敢应孟云献这句话?谁不怕如蒋先明等人一般,被投入大狱等死?

是不要这官身了吗?

是活够了吗?

谁敢在此刻,为已经在十六年中,就快要为人所淡忘的那个十九岁的叛国将军喊一声冤?

他们不敢。

因为近来的事,已经吓破了他们的胆。

孟云献笑了一声,“国公爷,您看谁敢?”

鲁国公头皮发麻,他当然知道孟云献这番话底下暗藏的锋刃,他与潘有芳亲手做成了如今这个局面,令朝臣在徐鹤雪的这桩旧案上,即便心中生疑,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可此刻朝臣的不敢,却反倒成了孟云献用来反驳他的有利佐证。

孟云献徐徐说道,“国公爷,王法在上,您又凭何以为,葛让敢呢?”

黄宗玉在旁,眉头松懈了些许,他心里不由暗叹,好个孟琢。

“此事应该让官家来决断!”

郑坚忽然说道。

“对!潘三司这等重臣,忽遭横祸,我等身为同僚,无不心中悲切,此事,应当交予官家决断!”

“请官家决断!”

“请官家决断!”

一众朝臣俯身,朝庆和殿的殿门作揖,高呼。

“官家在泰安殿上受了风,又呕了血,病势忽然沉重,”黄宗玉面露忧色,语气凝重,“贵妃又趁此加害官家!官家如今尚在昏睡当中!”

“贵妃?贵妃如何会加害官家?!”

这番话犹如惊雷一般在百官之中炸响。

鲁国公亦大睁双眼。

“官家此前用的药与金丹相冲,这几月以来,官家再未服用一回金丹,而今日,贵妃强闯庆和殿,令梁内侍等人退到帘外,在官家的汤药中放入金丹碎末,这些,既有太医局的医官为证,又有梁内侍为证。”

黄宗玉提振声音,“还有一桩事,我昨日未向诸位言明,是担心查得不清楚,但如今,我已经将始末都查了个明白,两月前,贵妃宫中私自处置了一名宫娥,也是自那时起,太医局的一位姓王的医正频繁出入贵妃宫中,说是为贵妃的父亲吴岱诊病,贵妃忧心父亲病情,故而寻他问话。”

“但就在昨日,那名失踪的宫娥被人从御花园的花丛里翻出尸体,她有个亲妹妹在尚服局,她亲自辨认了那宫娥的尸体是她亲姐姐无疑,她心中悲痛难忍,便趁着为贵妃送新衣的当口刺杀贵妃,不成事,便一边逃一边大喊她亲姐姐是因为撞见贵妃与王医正有私,所以才会死于非命。”

郑坚不由道,“黄相公!皇室血脉,怎能,怎能……”

“郑学士,此事我比你知道轻重,若没查出个物证来,我如何敢在此与尔等谈及此事?贵妃的用物,都在那姓王的医正家中搜出来了。”

“再者,贵妃若心中无愧,又为何要趁官家在病中不清醒的时候,在汤药里掺入金丹碎粒?”

黄宗玉双手按在拐杖上,“幸好梁内侍与殿前司都虞侯苗景贞苗大人发现及时,制住了贵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官家病重,两日都不知事,朝臣们到了此刻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那位王医正呢?”

郑坚问道,“黄相公可询问过他?”

“人已经死了,就在前不久,他为贵妃诊脉,错开庸方,官家治了他死罪。”黄宗玉说道。

人都已经死了,又还要如何往下深究?

鲁国公面上冷沉沉的,“二位相公何时竟如此齐心了?”

孟云献却反问,“奉官家敕令,我与黄□□推新政,为官家做事,如何不该齐心?”

“官家病笃,偏偏此时贵妃出事,孟相公,黄相公,您二位果真就没有私心吗!”鲁国公扬声质问。

“我等在此,皆是听二位相公的一面之词,岂知这其中,到底有没有什么出入?”郑坚紧随其后。

“难道说,二位相公是想趁此时,做些什么吗?!”

“尔等怎敢诋毁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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