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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欢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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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师

如蝶翼的眼睫轻颤,梁之煦悠悠转醒。

早在梁之煦有醒来的迹象之时,江亭就已将头垂得低低的。

梁之煦睁眼看见一个大活人,并不奇怪,这可是英王府重地,谁能进来都是经过允许的,开口问道:是父亲让你来的?嗓音带着几分睡醒后的沙哑。

江亭恭敬地答道:回郡主,正君挂念郡主,特遣奴才给郡主送些吃食和药膏。方才郡主熟睡,恐伤口感染,便先进行了处理。奴有罪,请郡主宽恕。说完,本就低着的头直接重重磕在了祠堂冰冷的石板上。

闻言,梁之煦看向自己的左手,已用细棉布包扎好了,还打了个小小的蝴蝶结,梁之煦不由一哂。

大胆!你竟敢未经允许触碰本郡主。梁之煦佯装生气,话锋一转,不过你起来吧。先吃饭,我快饿死了。

一瞬间,从张牙舞爪的小老虎变成了小馋猫。

江亭搀着梁之煦起身,梁之煦整理仪容的同时,江亭已将食盒中的饭菜一一拿了出来。

梁之煦打眼一瞧,都是自己喜欢的菜,不由食指大动,眼神有着藏不住的欣喜,桃花酿呢!桃花酿呢!爹爹一定给我准备了!

江亭从袖中拿出一个形制较小的白釉玉壶春瓶,瓶口塞着红布团,主君嘱咐郡主,小酌怡情,切莫贪杯。

甫一看见酒瓶,梁之煦就喜得眉眼弯弯,知道了,知道了,快给我斟满。

江亭在一旁斟酒布菜,梁之煦美食在口,美酒在手,美人在前,十分惬意。

梁之煦酒量还可以,只是一样,一喝酒就脸红。现下,脸就已然桃花朵朵了。

自古道饱暖思淫欲,酒足饭饱的梁之煦,脑袋瓜子里就在想一些不可说之事。

江亭在来回收拾,又给梁之煦沏了一杯有助眠之效的花茶。梁之煦端着茶杯,小口啜饮,看着江亭来回忙绿的身影。

江亭身形修长,抬脚落步、举手投足之间,都煞是好看。梁之煦暗想,不怪乎外面的人都说,英王府的江亭竟比得上一些公子。

江亭收拾停当,垂头立在一旁,等待梁之煦的吩咐。江亭能感受到梁之煦的目光在审视着他,这让他无端感到一些紧张,身侧的手心微微冒汗。

江亭今日穿了一件深蓝色的袍子,祥云暗纹走动之间若隐若现,腰系玉带,显得腰身劲瘦。除了一枚玉佩,并无其他配饰。

梁之煦知道江亭相貌不差,不然也不会被爹爹以房里人的标准培养。只是今日借着这月光,竟越发觉出几分好看,梁之煦喃喃道: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古人诚不我欺

梁之煦声音不太,但夜色太过寂静,江亭耳力极好,由此是将梁之煦说的话听了个彻底,俊脸霎时一片薄红。

罪魁祸首梁之煦更加放肆,脸一红,更好看了

听闻此言,江亭的脸又红上三分,也更加紧张。

江亭说自己是梁之煦的物品,这话不假。如英王府这般的高门大户,对于公子小姐在人事上的教导,秉承的是既不可耽于此道,也不能一窍不通。前者易于理解,后者则是因为,若是对此事知之甚少,则更容易被有心人钻了空子。

因此,各世家都会择了品行、容貌都上等的良家子女,自小悉心教导。待到公子小姐订婚的时候,家中长辈便会做主将他们送至公子小姐房中,这些良家子女即被称为欢师。

欢师任务特殊,使得地位也特殊,不是下人,也算不上主子,是个不尴不尬的存在。欢师的任务虽然是教导贵人们房事,但绝不可有越界行为,一经发现,便就是破草席裹的一具烂尸了。

当他们的任务完成后,有留下来的,也有送一大笔钱遣送出府的,端看各人情况。如英王梁钰的房里人,如今就抬了侧君。

江亭就是梅知雪为梁之煦培养的欢师。

对于这一点,阖府上下都心知肚明,这自然也包括梁之煦本人。

祠堂依然寂静,梁之煦的心思却变得活泛起来。爹爹让江亭深夜过来,难道是因为今日自己逛南风楼被抓,所以准备让欢师提前上岗?

天可怜见,梅知雪敢在梁家列祖列宗前让欢师上岗?这完全是梁之煦错误理解。梅知雪叫江亭,是因为他为人细心,做事妥帖。

认为自己完全明白爹爹一番好意的梁之煦,再看向江亭的目光,就带上了一丝炙热。

察觉到梁之煦的眼神变化,江亭僵了一僵。

僵。

江亭,你将外袍脱了,只着中衣,站到我身前来。梁之煦饶有兴致地开口。

闻言,江亭顿时乱了阵脚,郡主,这恐怕不好。如今在祠堂,奴怎可衣冠不整唐突了梁家各位先祖

江亭知道自己作为欢师的职责所在,但在英王府祠堂内做此事?

梁之煦觉得江亭说的有道理,自己虽然被说顽劣,但这样却是不妥。于是乎,梁之煦脱下自己的轻薄外衫,一挥手,十几个黑色牌位被少女鹅黄色的外衫遮了个七七八八。

现下他们看不见了,你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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