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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曾经徬徨过。」她开口,语气不似平时锋利,温柔轻缓的语调让我差点以为是另一个人。

「我曾经想超越一个人,以为这样他就能看我一眼,可最终,我还是得不到他轻轻一瞥。有时候我也会想着,我拼命的前进,到头来算是什么?」

「不只是我们,当下的选择是正确或错误这问题我想也很多人因此困惑过,很多人认为该以自身的喜好或专长去评断,可事实上,更多人去选择自己所不擅长的领域就职。」

「有些并不是别无选择,而是未知的事物足以满足他们的求知慾,反而自己已熟悉的专业会逐渐麻痺他们的热情。选择无关对错,所谓的对错是由人去判定的,可以适任自己的选择便是对的,反之则错。可说到底,也不过是能否承受一个选择的利弊而已。」

「不过,可以回答你的是,也许你从我身上看到了你所没有的资质,但那并不是你的短处。我或许优秀,我或许能干,但那全是拜全体员工的分工合作,否则,我怎么出类拔萃,也是孤掌难鸣。」

「团队合作最重于信任,而你,足以让人信任。」几句话语,轻易的就安抚我心中的所有不安,瓦解我心中的茫然,曾经在心中縈回不散的问题瞬间消散,一股暖意蜷上心头,绕成无数的感动,经歷过的辛酸委屈彷彿过往云烟,那些都不重要了。

忍住衝进鼻腔的溼热,我轻咳一声,藉由深呼吸来舒和情绪,才渐渐平散涌上的衝动,我一直所执着的输赢原来从一开始就没有存在过,只是我单方面在跟冰块女较真,她无意跟我较量,只因我们之间根本没有所谓胜负。

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冰块女却先行开口:「别说了,快吃,麵凉了。」

我听话的拿起叉子开始捲着麵往嘴里塞,连同想说的话一起将麵吞入肚子里。

那个人是谁,直至我送冰块女回家后返回饭店,我都没有勇气对她问出口,这一句,迟迟在我心中徘徊摇摆,犹豫不定。

隐隐觉得,在冰块女身上找到太多难以言喻的巧合,可其中还有许多问题是我无法釐清的,我很怕,要是这个答案如我所想,那我一直以来尽力维持的平衡,也会随之崩懈。

巡楼后回到休息室,保身哥正在忙着写近执班的报告,看来他已经将事务忙至一个段落。

「喔?回来了。听说你跟副理出差去了。」看到我,他轻哼一声,想也知道是在跟我呕气今天他忙得要死我却间得要命,我稍微检查了一下客诉单的数量,很好,还是没半张。

「对了,六折,因为你今天不在,所以我帮你代收了,喏。」保身哥从抽屉抽取一红色纸卡,还没细看我就已经知道那是什么。

喜帖,烫金的双喜闪得刺眼,这是我第一次收到喜帖,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先觉得恭喜还是先痛哭我的荷包即将被砍两刀。

「她要结婚了阿。」我拆开封套,终于知道企图使用喜帖这种最具杀伤力的闪光弹是何方神圣。

「恭喜阿,还没从单身狗脱离,就先被炸,刚领到的全勤奖金直接飞了。」保身哥一脸欠揍,调侃意味浓厚,我见他将桌上文件收得乾净,看来似乎准备下班。

「我下班了,一起喝酒?」我将喜帖收好,确认整体工作的情况没有任何问题后叫住保身哥,他脸色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才刚上班不到五分鐘就蹺班喝酒,这么任性可以吗?」我点点头,而这个举动似乎惹恼了保身哥,他气急败坏指着我大骂。

「是大厅副理就可以这么任性吗?拿着喜帖就可以这么任性吗?今天出差就可以这么任性吗?」捲着灿笑,我拿起一张单子,递至保身哥面前。

「公假嘛,任性一点是一定要的。」公假单的日期写着今天,时限是整整一天,也就是说,直至明早上班时间,我都享有公假,保身哥顿时哑口无言。

「所以,喝酒吗?」我又提问了一次,保身哥这次的反应不再呆若木鸡,而是夹紧公事包立刻走到我身边,顺便八卦一下,「所以,你和喜帖主人是什么关係?」

「是前女友。」我勉强撑起一笑,才缓缓吐出三个字。

不需要再往保身哥身上多看一眼,我也能察觉到他脸上表情呆滞到不行,是,我收到前女友的喜帖了。

可能出于我不太擅长记人名,喜帖里印着的新娘本名我越看越陌生,印象中她本名我还叫不到十次,一直以来,我都是用英文名字来称呼她——lynn。

lynn在高中时就仰慕者眾多,而我,当时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个恰巧跟她同班的同学罢了。

缘分是个很妙的东西,之所以能和lynn熟络起来,还得归功我天生就自带健忘buff,丢三落四已是常事。

那天,刚上完饮调课马上就接着体育课,我在体育课和死党廝杀过癮才想起把手机忘在饮调教室的置物箱里,为怕遗失手机,体育课一下课我便火速赶去置物箱翻找,可置物箱里已空无一物,我正准备通报教官,回教室却看到手机安然躺在我的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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