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2 / 2)
不该乱说话,听二爷爷娓娓道来。
若是我去了,请将我的骨灰一半洒在河里,另一半与她葬在一起。她就是你二奶奶,只是这一世未入人道,化作一只鹅。
苏弈顺着二爷爷的目光,僵硬着脖子,直到触及耷拉着长脖,安静的大白鹅。
下巴掉落一地。
想必他爸和他爷爷都不知道二爷爷为什么在十多年前突然心血来潮,云游龙虎山,回来抱着一只小白鹅。
原来有这一层关系。
苏弈需要缓一缓。今晚接受的信息太多了。
二爷爷不留他,摆摆手。
苏弈一人独住一间朴素的厢房。纯木结构,内在朴素简单,由他自己打扫干净。
头顶用的仍是钨丝灯泡,发出橘黄色的暖意。
他觉得今晚的二爷爷哪里不对劲,三言两语爆出一个又一个大消息。
苏弈打水泡脚时就在想这个问题,爬到床上扯线,关了灯,仍在思索。
五点晨起,这里在东七区,五点天都没亮。现在晚上十一点,苏弈有了睡意。
脑海里缓缓播放曾加喻的笑颜。她才高三毕业,年龄真小。
苏弈侧了个身,命里那个劫是说他什么时候可以谈恋爱来着?
第二天清早,天仍是黑着的,苏弈没被每日定时的敲钟声喊醒,被急促的敲门声叫醒了。
打开门,是永寸。
永寸道长,今儿怎么这么早?
师父圆寂了!永寸辈分高,平常喜欢故作老成,道观里对他最好的就是行路真人,也就是苏弈的二爷爷。今天遽闻这消息,热泪从眼眶滑落,难掩伤心神色。
苏弈瞳孔骤缩。他二爷爷,就在昨晚的某一刻,去了!
那些交代历历在目,平静的背后竟是他的遗言。苏弈手摸着珠子,不顾洗脸刷牙,跟在永寸后头往二爷爷的屋子跑。
天空中有翻滚的乌云,呈雷腾之状。
得知行路真人羽化,曾加喻感到真实的悲戚,生命无常。她贸然拜访道观,正是真人准许她停留的。
听说大白鹅陪在一旁,长颈搭在行路真人的大腿上也逝世了。
道观内做法事,曾加喻搭把手,还看到了穿军装的人。
她今天没有见到苏弈。
连续一个星期都没见到,听说他已经离开了。
真是没礼貌啊,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曾加喻在河边钓鱼的时候想。
十二月,曾加喻马步能蹲半小时、倒背如流、最擅长的招数是撩阴脚,决定重返校园。
在这之前,她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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