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鹰(6 / 12)
如此不堪,是她第一次见。
她像个胜利者一样高高在上地微笑了,君不封的头发被她撕扯得生疼,解萦看着他痛苦的神情,憋了数日的怨气倾泻而出,她得意道:大哥,你现在又脏又臭。你的志向呢?你的自尊呢?你不是同我说,你不需要我来豢养吗?我说话算话,你既然不想吃,我就不给你送,但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又是什么德行!
听了解萦的话,君不封渐渐恢复理智,他不再挣扎,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将身缩成了一团。
丫头,若你只是单纯来看大哥的笑话,干脆不如就这么杀掉我。
我就问你一句话,你会留下来,和我在一起吗?
男人绝望地闭上双眼。
解萦讥诮地问道:那之后这句,我是不是也不用再问了?即便把饭拿到了你面前,你也不会吃,对不对?
他不予置否地轻轻点点头。
解萦捧着君不封的脸,点了他的穴道,她不顾他身上的脏污,温柔地抱住他。她抚弄着他杂乱不堪的头发,柔声道:大哥,你是我在这世上最亲最爱的人,你可以用绝食来折磨自己,但我不会这么对你。我说过的,我要好好学医,以后你受了伤,我来替你治,你身体康健,我也会替你调理。我怎么可能会让你死呢?我又怎么可能会听你的话呢?话音刚落,她朝着他心口狠狠踢了一脚,眼神冷酷而怨毒,想吃,就求我。
仅是几天时间,君不封不知道自己亲手养大的小妹妹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副令人陌生的模样,即便他清楚她心事重,性子偏执,可似乎有什么他所不了解的东西,随着两人的较劲在她身上悄然生长,要把她带到连自己都无从插足的地方去。他震惊于她突如其来的暴戾,又完全找不到这些暴戾的源头。食物的香气还在往他的鼻腔里窜,他的胃又该死地疼了起来。虚无缥缈的东西间或飘远,他的意识混沌,终究是生的本能占了上风。
他眼睑低垂,声音很轻:丫头,求求你了。给大哥一点食物吧。
求人是这么求的吗?完整话都说不明白?怎么,君大侠一生光明磊落,连稍微低个头都学不会?
不顾君不封惊诧的眼神,她薅着他的头发,语气更严酷了些:我问你,求人是这么求的吗?
男人被她逼得双眸通红,更是在她的直视下,眼里蓄了泪。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做什么?解萦冷笑。
她拿来君不封偏爱的烧鸡,走到他身前,扯下一小条鸡腿在嘴里嚼了两口,便随口吐到地上。
君不封不能动,只能看着解萦行事。大半个鸡腿肉被她吐了一地,鸡腿上最后的一点肉,她撕下来,又卡着他的咽喉,无情地撬开他的嘴。
她藏着鸡肉,不肯轻易往他嘴里放,又很有闲心地逗弄着他的唇舌,把玩他的舌尖。
令人作呕的春梦又一次去而复返,可君不封已经没有气力去呕吐,比起挥之不去的恶心,更让人崩溃的是难耐的饥饿。
那条鸡肉到底放进了他的嘴里,她看着他咀嚼,看着他落泪,又将他的双手双脚捆到一起,这才解开他的穴道。
君不封在这种下跪姿势的折磨下,整个人摇摇欲坠。
解萦将带来的甜粥洒到地上,离自己吐的鸡肉不远,她又在那团鸡肉上踩了数脚,使上面布满尘土。
最后,她笑盈盈地看着他,语调虽然甜美,却有着极为恶毒的严酷:想活,那就吃,乞丐就该按乞丐的方式吃饭。你乖乖听话,我看着心情好,可以勉为其难替你接骨。当然了,你可以选择不吃,你是谁啊,冥顽不灵的君大侠啊。
解萦把其他食物装进食盒,她哼着小曲坐到了靠墙的木椅上,漫不经心地玩着手指,偶尔盯着男人看。
君不封木然地跪在地上,还是没能接受事态的发展。
他的丐帮身份竟会被亲手养大的小姑娘这样来羞辱自己。
就仿佛,她从来就没有看得起他。
原地愣了许久,君不封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他面无表情地闭上了双眼,俯下身
熬鹰(四)
解萦不再关注屋里的遍地狼藉,如幽灵一般飘出密室。
她想要的从来就不是踩着大哥的尊严,让他像狗一样匍匐在地,向她摇尾乞怜。目的既已达成,她也没必要再在密室里待着,让他难堪。
嘴上是这么说,良心告诉自己,她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偏离了初衷,冷静回顾适前的举动,大哥面前的那个恶毒女人也让她陌生。仿佛从给他下毒的那一刻起,另一个自我就在她体内悄然孕育,等着像这样的时机破土而出。
他一定对她很失望,与他待她的恩情相比,她的举动,说是狼心狗肺也不过分。
她是那样下作而丑陋,狠心而恶毒。
可是,在对大哥的欺辱中,解萦也找到了几丝稍纵即逝的快乐。甚至看到他绝望痛苦的模样时,解萦一度想给他更多难堪。这种危险的快乐让她心惊,可心惊也只有一瞬,她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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