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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假虞姬投身富贵 真痴情翻波夜榻(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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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收养在身边他唯恐年幼的弟子被人哄骗误入歧途,才吩咐我如此保护你们,你倒是好,打了师父的心,坏了师父一片婆心!

朱员外被打,也是恼羞成怒,开门唤来守在曲馆门口的小厮:给我狠狠教训这丫头片子!小凤眼中有泪,却哈哈大笑:来来来,不怕死的都给你小凤爷过来!长枪一动,犹如白龙出海,将几个先过来的小厮扫到一旁。又以长枪头杵地,紧握枪杆,身子飞起躲过想攻其下盘的小厮,一脚踩在那小厮背上,一脚踹开另外一个挥拳欲打的小厮。小凤冷笑道:几个草包也敢和你小凤爷过招?

这边喧闹很快就引来了一众宾客。聂达看她这不得了的样子,厉声道:漱芳!你这是在作甚?小凤不紧不慢单膝跪下,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个分明:漱芳自知失礼,甘愿受罚。聂达本就不悦这朱员外竟然奸淫自家的戏子,若是想真心纳她为妾,于情于理也该先问问主人家的,二来也看女儿与漱芳要好,不肯重罚。却仍做厉色道:太不像话了!来人呐,拉下去重重打三十个嘴巴!先给朱员外赔礼道歉!

手下奴仆都知道小凤与小姐要好,就算要打也不敢下手太重。小凤勉勉强强作揖道:戏子漱芳给朱员外赔个不是。没想到,那朱员外一眼看穿聂达心思,冷笑一声,趁着小凤没有防备,一脚踹在她小腹,小凤不备,下意识跪下了。那朱员外又把靴子碾在她发顶:下贱坯子,赔礼道歉若是那么轻飘飘的,你叫我老员外此后怎么做人?

小凤两手撑地,死死不愿磕头,硬生生顶着男子大脚,一口银牙快要咬碎。朱员外拗不过她这股蛮劲,一脚踹在她脑门上,又唤来小厮:刚刚她打你最狠,现在给你个机会打回去。我是客人,也不便掺和主人家的事儿。但方才聂大当家的也说了,打三十个嘴巴子,打吧。桑济生匆匆赶来,看小凤满脸尘土,心疼道:老爷,老朽桑济生,乃是戏班子的班主,又是漱芳她义父,要罚就罚我皮糙肉厚的老头子就是。漱芳她是台柱子,打坏了脸蛋儿怎么活?没想到那朱员外冷笑一声,推开桑济生道:轮不到你个老东西掺和!

聂达不爽,正色道:员外,漱芳犯了错,该打。这桑老爷子身子骨老了,这么推可不得。朱员外啐道:蛇鼠一窝!聂大当家,你也是个有身份的人,怎么怜惜这老戏子?聂达蹙眉道:尊老可不是只说要尊尊贵之老,欺辱贫贱之老。

小凤扶起桑济生,眼中怒火重燃,双指一指:好好好,你打我小凤也罢,现在敢打我爹。方才我听聂老爷话才肯给你赔礼道歉,没想到给你台阶你非不下。几个小厮又想逞能扑上去,来一个便被小凤一拳打昏了头,再一脚踹开。

看那乱作一团,聂达都有些拿不住。却见一人喊道:救星来也!用一套索将小凤脖子套住,小凤险些被勒死,原是一朱家家丁牵了马进来。此人早年生在蒙古,会骑马,也会套马,用这套马之法才把小凤降服住。像是故意炫耀一般骑马拖着小凤跑了好几步,急得桑济生老泪纵横:小凤!我的小凤!聂达看不下去,一把抓住马龙头喝断:好了!休要胡闹!闹出人命来将你一并送到官府!那家丁才赔着笑脸下了马。

小凤已经是皮开肉绽,奄奄一息。那小厮才有了胆子上前,取过竹片,在她脸上啪啪啪连打三十下!打得小凤口吐鲜血,昏死过去。此时却听人哭喊:小凤!

只见一佳人鬓若乌云,插了一朵鲜红的石榴花,身上穿一件半袖家常水粉罗衫,露出那白臂膊与雪藕相似。一张圆嘟嘟芙蓉白面哭得两腮发红,宛如腮边插了两朵桃花。正是玉兰小姐!聂达一见,唬得连忙拉住女儿:天寒地冻的,你不多穿些就跑出来,若是再病了,要吓死你娘么?玉兰顾不上父亲,那园里积雪,深一脚浅一脚跑过来抱起小凤,看她被打成这样,心如刀割,哭得哀哀婉婉。

朱员外看这主人家小姐都过来了,还哭得这样心疼,果真是与这小戏子要好。又知道聂达最心疼这宝贝女儿,有些畏缩了气焰。聂达冷面道:朱员外,今日本是欢欢喜喜同我们兄弟几个聚一聚,漱芳不敬,罚她是当然的。一个戏子,我聂某人虽爱才,却也不会舍不得教育。只是这戏子才是我家小姐的玩伴,如今你给这戏子打成这样,急得小姐天寒地冻的,光着两条胳膊就跑出来,若是冻出来个好歹来。我聂某拿你是问是丢了和气,不拿你是问又咽不下这口气,两头受堵。员外,您可真是会给聂某添愁啊!朱员外不敢惹他,聂达黑白两道通吃,商户们时常有个大小要紧的事儿还得来找聂达摆平。朱员外只好赔着笑脸,带上一众家丁珊珊离去。

小凤微微苏醒,正正眼对上那朱员外,拼了命一斜眼,下巴一抬,仍是一副桀骜的模样。聂达遣散宾客,对玉兰也摇了摇头:小蹄子,就会给你爹找麻烦。玉兰搀扶起小凤,对聂达盈盈一拜:多谢爹爹给女儿做主。若无丫鬟来报,我还不知小凤受这样大的委屈。爹又不是不知,女儿一个心腹好友也没有,只有小凤一人与女儿合得来,就当是疼疼女儿罢。小凤勉强抱拳道:给聂老爷添堵了,漱芳谢罪。聂达摆了摆手,解下自己厚重大氅吩咐丫鬟给小姐披上,交代几句便也走开了。

玉兰执意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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