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1 / 3)
便宜大哥这么多年忙于公务,也没个对象,要是江氏今天在这里绝后,他简直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江尘年佩剑差点被击飞,咬牙道:“你个兔崽子,给我少说两句!还嫌不够气我吗!”
——通过特殊手段知道江宴秋失踪在北疆城外,再联系韩少卿闹得沸沸扬扬的叛逃之事,他立即猜出前因后果,一时间手脚冰冷,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连销金卫也没来得及通知,就一个人急匆匆赶往鹿鸣。
十五年前那个电闪雷鸣的雨夜,江老家主和玄夫人——他的父亲和母亲,就是这样,未留下只言片语,只留下家主令牌和家主印,便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前往鹿鸣之路。
十五年后……他无法想象,再次失去珍贵的弟弟、唯一的血亲的痛楚。
这一次,说什么,他都要把江宴秋这兔崽子平平安安地带回去!
韩少卿叹息一声,羽扇自下而上轻轻一扇,江尘年便如遭重击地倒飞出去,捂着自己被撞断的肋骨。
韩少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容似有怜悯:“你以后会明白我今日的选择……江尘年。我会做出我认为正确的判断,哪怕是被你怀恨在心,从此恩断义绝。”
他看向江宴秋,在对方怔愣的视线中,抬起一只手。
瞬息而至的风近在咫尺,江宴秋下意识闭上眼。
……他落入了一个带着淡淡松木冷香的怀抱。
韩少卿持着羽扇的那只手,还未来得及触碰到他,就被浩瀚无匹的剑气穿过,瞬间血肉模糊。
——那浩荡、磅礴、令他无比熟悉的剑意。
“……抱歉。”
“我来迟了。”
那是长极好看的侧脸。
仿佛雪山之巅的寒霜,五官仿佛鬼斧神工般精心雕琢,凌厉地勾勒出冷漠又威严的弧度。
他微微垂首,眼神却像融化千年的积雪,倒映着江宴秋的身影,不见半分冷漠,只有浅淡的温柔。
在江宴秋怔愣的视线中,他微微收紧手臂。
“……再不叫你担心了。”!
只是稍稍用力攥紧他一秒,郁含朝便恍然清醒一般,克制地松开手中的力道。
像是生怕惊扰、又像是生怕将他捏疼了一般。
感受到手掌上力道微松,江宴秋用力眨了眨眼,反而欺身而上,用力拽攥着对方前胸的衣襟,反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腕。
他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用力描摹着郁含朝的眉眼,仿佛借此确认他的存在。
一路上的疑虑猜测、担惊受怕,再到共感那几秒钟又被骤然切断的巨大痛苦。
——他曾经失去过一次郁慈。
他不能再失去郁含朝。
如果此刻占据身体主导权的是副人格,恐怕插科打诨,就将之前的事嘻嘻哈哈地一语带过。
可现在……是那个再冷漠不过,又再温柔不过,能让他全心全意依靠和信赖的剑尊。
……他这样小心翼翼地道歉,好像惹他伤心和担心,是一件多么严重、多么不可原谅之事。
江宴秋声音有些哽咽,却忍不住无理取闹地先发制人,责怪对方:“您去哪儿了,为什么这么晚才来……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明明答应过他,再不以身涉险。
为什么却在快要压抑不住体内失控的魔气时,把副人格占据的这具身体封死在密不透风的殒剑峰。
为什么来到冥河后就单方面切断了联系,甚至戛然而止地关闭了同感。
为什么……这么久都迟迟未曾出现。
他等了他好久。
——他好想他。
郁含朝的前襟被他捏得褶皱变形,明明对乘虚境修士而言无足轻重的力道,他却顺着力道配合地微微低头,让江宴秋拽得不那么费力。
那双浅琥珀色的瞳孔全心全意地倒映着面前之人的身影,曾经宛如万年积雪般的冰封与冷漠,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融化得一干二净了。
只有雪山与湖水一般无边无际的温柔。
郁含朝耐心地慢声道:“……出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耽搁了一些时间,让你担心了,抱歉。”
江宴秋立即反唇相讥:“小事?您是不是以为及时切断了同感,就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果然,他还是知道了。
郁含朝有些无奈:“对我而言,那种程度并不算什么……”
他越是这样满不在乎,江宴秋心中越是翻滚着酸涩的愤怒:“因为你已经习惯了什么?是因为这么多年,每时每刻你都在承受这样的痛苦,所以已经不足为奇了是么?为什么你跟‘他’,你们一个个的都是这个样子——是觉得我修为太低、太没用了,所以根本没有让我知情、让我参与的必要是么?”
郁含朝向来八风不动的神情罕见地出现一丝慌乱:“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明明跟其他人都能进退有度、通情有礼,可面对郁含朝,面对这个世界上最应恭敬有加、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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