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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西启?琐碎(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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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明照本想着封他个美人什么的养在后宫,没成想此事却遭到了庄鸿勋的强烈反对。

西启深受毗邻之国中周的礼仪教化影响,男子受封后宫一事自古闻所未闻,简直有违天下常理。

由于皇兄皆早夭,无需经历惨痛夺嫡的朱明照自小便养成了玩世不恭的个性,他天不怕地不怕,可唯独怕父皇留给他的这个不苟言笑的白胡子老头儿。

庄鸿勋说的话,朱明照大多还是肯听的。

受封青玉入后宫一事最终在庄鸿勋的强烈反对下不了了之,朱明照只得给青玉随意安了个奉书的虚职待在身边,给他拨了离麟趾殿不远的幽潇馆居住,又选派了一批人前去侍候。其中有个叫朝露的,虽然年纪不大,但聪明伶俐,行事妥帖,便被指给了青玉作近身服侍的大宫女。

青玉自小是当男子养的,外观样貌看起来也是男人,他又性情内敛孤冷,对朝露始终疏离有度,一应近身事宜皆由自己去办,从不使派她。

朝露起初还忐忑不安,待与青玉相处几日后,她发现青玉竟没有一点儿主子架子,待他们这些下人也极为随和,很多事情他都亲力亲为,就算自己有哪些侍奉不周的地方,青玉也绝不会说一句重话。

朝露觉得自己幸运至极能在宫里遇上这样心肠好事又少的主子,但开心之余她也对青玉生出几分怜悯。她偶然看到过青玉露出的白腕子上全是一道道淤青伤痕,脖子上也是没有一块好肉,还好他平日不怎么爱出门,这些疤痕也能够自己慢慢消散

身体上的痕迹可以愈合,那已被碾碎成泥的人生,可还能回到从前?

青玉对镜看着脖颈处的伤痕,手抚过会微痛刺痒,他嘴角微微抽动,他又觉得那些疤痕扎眼得很,便伸手扯过几绺披在身后的发丝将其遮挡住才算完。

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

朱明照已经答应他,只要他顺服,他就不会动他娘亲,不会杀绮红楼的人。

不就是一具破身子吗?他想玩,就让他玩吧。

只要能护娘亲安全无虞。

青玉冷冷盯一眼镜中自己那张清隽面容,现在这张脸只让他觉得反胃恶心。

知自己那夜太过用力弄伤了人,朱明照居然罕见地怀了几分愧疚,打听到青玉平日素爱读书弹琴,他便让刘仁搬了许多古籍书本放到幽潇馆去,还命人从绮花楼取来了青玉最珍爱的那张古琴。

琴本身并无出挑之处,不过就是一张极普通的蕉叶式古琴,但这张琴是春娘爱物,后来见青玉在弹琴上颇有天资,她便将这张琴给了儿子,只是不成想它现在却成了囿于宫廷的青玉对春娘忧思的寄托。

幽潇馆曲径通幽,甚为僻静,后院栽种一片萧萧竹林,倒是甚合青玉的清雅风度。

宫中光阴悠长,无以自遣,青玉性格冷清,平日鲜少出门,只是待在房内看书、弹琴。

由于青玉不习惯有人侍奉,朝露又碍于职守不肯走开,于是青玉伏于书案读书时她便往往捧了针线守在门外做女红。

午后暖阳透过微开的窗子照射进书房来,将青玉罩在一层朦胧的淡淡光晕中,他垂下稠密纤长的羽睫,捧着书卷时而认真研读,时而皱眉沉思。

隔着氤氲光影望去,青玉淡漠疏远的模样令朝露一时着迷分神,银针竟一不小心戳在了手指上,她不禁本能地惊呼出声。

怎么了?青玉丝毫不恼朝露打断了自己思绪,反而抬眸关心问道。

朝露意识到自己举止失态,抑或是心虚,她进来就要跪下请罪,却被青玉出声制止。

不用跪,我说过,我这里不需要这么多规矩。

朝露道谢后只解释说是自己刚不留神被针扎了手,然后她又抿抿唇,眨巴着眼睛探寻问道:主子要不要歇歇?已经读了半晌了。

是么?已经这么久了青玉用修长的手指揉揉眉骨,之前在绮红楼总觉得用来读书的时间不够,一篇策论未念完便要去弹琴或做杂役,如今庸庸碌碌的时间多了,反倒有些不习惯。

朝露,帮我将那本?乾政要典?拿来,我记得就放在卧房第二个书阁。

听到命令朝露却罕见的杵着不动,她面露难色,低头揪着手指小声嗫嚅道:主子忘了,奴婢奴婢不识字。

抱歉。朝露曾对他讲过,青玉懊悔自己竟忘了,见朝露似乎对此很难为情,青玉又轻笑道:这没什么,你若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真的吗?朝露眼睛瞬间亮若星辰,她充满希冀地望向青玉,似乎在确定这是否只是他一时兴起之言,抑或只是简单的礼貌宽慰之语。

当然,有心向学是好事。青玉有些失神,从前旧事闪现在脑海,他想起了在绮红楼母亲逼他学认字的时光。

主子博学多才,又心地善良,只做个奉书真是委屈了,主子若科举入仕,定能大有一番作为话音刚落,朝露便意识到自己真是高兴过头了,这样的话如何敢讲给青玉听?若是有选择,他好好一个男人又怎会甘心被囚于深宫后院做那皇权的胯下玩物?

或许他本应金榜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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