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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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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干粗活的太监苦着脸抱怨。

“还抱怨呢,你在御前值一天班,你就晓得它的好处了。”另一个经验老道的太监横他一眼。

那人不敢再有怨言。

可心底到底是不服气的——他们这些当奴才的,时间观念刻在本能之中,不必看自鸣钟,就能大约知道是什么时辰多少刻。

老太监嗤笑,自鸣钟的好处又岂是在报时呢!

今日上朝,朝廷为南方水患的问题所讨论,讨论的中心围绕着该让谁去修堤坝,治黄河修堤坝的钱又该怎么出,聊着聊着有人便提到了谢王爷。

谢王爷的名儿一出,朝堂都静了一静。

这对皇家兄弟的关系极其微妙,皇上把他留在京中,到底是要圈养,还是看自己地位已经稳固,要把他发展为臂膀,都是未可知之数。

毕竟谢王爷当年也是争夺皇位的有力竞争者。

先帝颁下继位的旨意后,甚至同时下旨,改了谢王爷的名字,把原本更贵重更有寓意的名儿改为了普普通通的一个楼字。

从此意气风发的谢皇子变成了无心朝野谢王爷。

皇帝低眸:“谢王爷的意思呢?”

底下站着的俊美男人对这点名的深意似无所觉,朗朗一笑:“皇上,黄河在哪里?”

“……”

快,快扶他去看一眼娴儿今天的字条,不然他早晚要气死在龙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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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王爷,朝堂之上可不容随意说笑。”

另一个官员说道。

曾经的二皇子兼端亲王谢楼,绝非不学无术的草包。皇帝曾怀疑过他是韬光养晦,想装疯卖傻减轻他的警惕,又或是故意言出无状挑衅他,让他落一个手刃兄弟的不慈不悌名声。

但登基久了,大局在握的皇帝发现以上两者皆非。

谢楼他就是纯纯摆烂。

“臣没有说笑,”谢楼半点不恼,和气道:“臣自幼长于京中,不曾去过南方,若是说了无知之言,请各位大人有大谅,就此揭过,不要再把臣划入治理黄河的理想人选里了,是臣不配。”

本王开摆,别来沾边。

就差一把招摇过市的扇子,足以谢王爷风流纨绔之姿。

退朝后,同党派的官员结伴离开,期间不免谈起谢王爷:“二皇子派的人仍旧不肯死心啊,谢王爷表态得如此明显,他们都视若无睹,硬要提一提他。”也不怕哪天皇帝不想忍了,发难手刃亲兄弟。

横竖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同父异母的兄弟,有时比陌生人的关系还差些。

先帝在的时候,很是重用过二皇子,把人捧到云端上,距离天子之位只有一步之遥,却又将其摔落,最后连爹娘赐的名也保不住,怎教他不颓丧。

有官位低些不配进正殿听政,只能在外围站着的官员好奇:“那谢王爷对治理黄河有何高见?”

“他问黄河在哪里。”

“……”

懂了,谢王爷又把天聊死了。

“谢王爷如此明目张胆地推卸责任,也不怕惹怒皇上。”

“那位没出息些,帝位才坐得安稳呐。”

在这场大不敬的讨论里,官位最高的秦承懿笑了笑的:“今上和谢王爷的关系,没旁人想的那么差劲。依我看,皇上是很盼着谢王爷能振作起来的。”

下朝后,太监小心翼翼地伺候皇帝解下帝冕。

皇帝有些出神地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还有一刻钟就到辰时。”

一刻钟……

好漫长啊,皇帝的心情陡然恶劣起来,那张积威甚深的脸庞严肃地板着,太监伺候得战战兢兢,生怕自己一个cao作不慎,全家连着猪圈里的猪崽都要灰飞烟灭。

过了会,皇帝又问:“自鸣钟检查过没有?”

“回皇上,每日例行检查过,也上过油了,都按顾贵人的吩咐来。”

梁遇寅躬着身回话。

他现在觉得,自鸣钟是乾坤宫里最多余的东西,因为皇帝没养成看时钟的习惯,倒是习惯了下朝后就不停地问太监什么时辰了,怎么自鸣钟还不响--老天爷!没到点,它可不就不响么?要是提前响动,反倒成了他们的罪过。

听到最后一句,皇帝绷着脸等待。

短短一刻钟的时间,他就问了三次什么时辰。

关心则乱啊!

顾贵人不在面前都这样了,要是等她从长乐宫出来,会是盛宠到何种境地?梁寅遇不敢想,怕是连贵妃娘娘也得避让三分。把姜娴想得这么厉害,可见梁总管不是真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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