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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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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握着她手的时候,他稍稍错开视线,目光没落到她的脸上。

何思远很难控制自己,他忍不住把眼前人和旧时人拿来比较。

在梅泽县的时候,姜氏便是有名的美人,哪怕女眷不经常出来走动,总有太太小姐聚会的场合,漂亮的容色是掩藏不住的,少年时的爱慕萌动也是实打实的,他觉得自己对姜娴一片真心,只可惜敌不过现实。

卿本佳人,奈何……

他太优秀了。

中举后得考官青眼,成为夏府的乘龙快婿。

何思远不是没挣扎过,但见识过京中风光后,他明白一个三品大员的老丈人能在官场上为他提供多大的帮助,这些都是姜娴一个小小的梅泽县丞之女给不了他的。

娶妻求贤淑,不可光看容色,何思远以为自己很懂这道理,可当听说姜娴进宫选秀后,他又不禁深深不忿起来——她竟如此不守妇道!

其实两人的情谊很守礼,从没单独见面,顶多在聚会上聊过诗书,因着两家的交情多有走动罢了。可就像原主一心认定何家公子一样,何思远也理所当然地将原主视作了自己的所有物,是他的女人,哪怕他被迫无奈背信,也该为他守贞。

还有一个想法,何思远没敢在妻子面前说。

他想着自己进士出身,才华横溢又有夏家相助,想必很快得到赏识升官,前途无量,超越老丈人也是未可知的事。等他在京中站稳脚跟,就将在梅泽县乖乖守着的姜娴接到京中来,纳作妾室。

贤妻娇妾,何等快活!

有他这份淡淡的愧疚和少年情意,姜娴被他纳进门之后,肯定不会吃苦受罪。

但,姜娴进宫的意气举动,将何思远的内疚和情意抹煞得一干二净!

她竟这般不安于室。

何思远又是痛心,又是气愤。

他觉得自己被绿了。

夏荣芝很爱慕俊美又写得一手好文章的夫君,对他的情绪观察入微,她发现宫里刚选秀完,自家夫家就郁结上了,这还有什么不懂的?

原是夫君三心两意,她却没怪丈夫。

她在跟着夫君回乡时,远远地见过姜氏女一眼,只一眼,便生出无限酸意来。哪怕她家世不显,可她有那么一张脸!见到丈夫这般情状,她更加嫉妒姜娴,妒生怨,这对夫妻今日进宫贺寿,想的都是同一个人。

“临之,等会就是姝常在献艺了,”夏荣芝绵着嗓音低声说:“妾身竟没听说她还有此才艺。”

因为不在自家,人多口杂,夏荣芝不敢把话说得太明显,也不敢编排皇上的女人。

刚成婚时,何思远为了讨好她,使出了诋毁前任大法。只要夏荣芝一阴阳怪气地提到姜娴,他就使劲贬低她,越是贬低姜娴,夫人就越是开怀。

于是在夏荣芝的印象中,姜氏就是个漂亮草包。

今日,何思远却没顺着她的话说,只是勉强地笑了笑。

夏荣芝微微变色。

须臾,她想到这是在宫中,夫君不便提及天家女眷。想通了这一点,她勾起甜蜜的微笑,抬眸望向台上,却见到有太监搬来五根三人高的柱子,使法固定在台上。

这个彩排演习时他们做过无数遍,这回做来更是熟练,可是彩排时姝常在不曾表演过她的舞蹈,只监工他们固定得稳不稳妥,提点柱子摆放的间距和位置,于是小太监们也不晓得这五根柱子是要来作甚的。

姝常在吩咐过,五根柱子必须以五角星的形状分布。

不愧是新晋宠妃,真能卖关子!

这时,舞台旁边的楼阁二楼阳台缓缓走出一个白衣女子。

说是白衣,也不全是。

雪白的舞衣上绣满金纹,金纹底下又用特殊的绣法藏了暗纹,灯光下流光跃动。这件舞衣设计特别,它很轻透,却不暴露,该捂着的地方有好好捂着,没因邀宠失了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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