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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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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石坎村去镇上都尚且路远, 何况是去更远的县城。

牛车速度又慢,但好在耐力好,拉几个时辰的车也不会累。

刚启程方老三就和严之默算了,牛车赶快点,应当能在宵禁之前赶到县城。

若是晚了,城门落钥,使银钱给看门的守卫都不好使,因为宵禁后私自放人入城可是重罪。

夜里秋风凉得很,路上严之默一直抱着姚灼的上半身,用被子把人裹得严严实实,祈求到县城之前不要发热。

王大夫的包扎是管用的,止血的药敷上去,看起来血暂时止住,不然还没到县城就要流干了。

按照现代医学的说法,亏得没伤到大动脉,不然神仙都难救。

姚灼一直昏昏沉沉的,开始严之默说话,他还能应一声,或者动动手指和嘴唇,到后面兴许实在是太虚弱,整个人都被冷汗浸透了,和在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走前严之默问王大夫,有没有止痛的药能用的,其实就是变相想问自己买的止痛片能不能给姚灼吃,相信能在系统商城里卖的,效果不会差的,王大夫却说最好不要。

疼归疼, 但也能保持一点清明,若真是不疼了,人反而容易不好。

搞得严之默恨不得替姚灼疼了。

子时冒头,一行人终于到了双林县的县城门口,守城的护卫上来询问,严之默答是来求医的,还说了医馆的名号。

这些守城的护卫,就指着查验来往的行人捞点油水,当即就挎着刀要上来掀盖在姚灼身上的棉被。

严之默生怕这一下子害姚灼发热,当即迅速塞了一小串钱过去,大几十文,道是夜深露重,给几位官老爷打酒吃暖身子。

护卫没想到这白面书生竟不似那迂腐的,很是上道。

暗地里掂量了下钱串子,沉甸甸的,又见那怀里的小哥儿确实面如白纸,感觉就剩一口气了,顿时态度好了不少。

挥挥手由着这辆牛车顺利进城,还顺手帮他们指了路。

王大夫介绍的医馆在年家巷,说一进巷子口就能看见,果然好找。

近处看挂了个梁氏医馆的牌匾,旁边挑出一杆布招子,上书“接骨”两个大字,显然是以此为看家本领。

这个时候,医馆自然早已关了门,严之默在车上守着姚灼,方老三停了牛车,下去敲门。

庄稼汉中气足,嗓门大,没两声就喊醒了守门的小药童来开门。

药童看起来不过六七岁的年纪,脸上还有睡出来的印子,揉着眼睛拆掉一块门板,露出半个脑袋,“谁在叫门?可是来看病的?”

方老三当即侧身露出后头的牛车,急切道:“小娃子,我们是石坎村王大夫介绍来的,我们村子里童生相公的夫郎摔伤了腿!劳烦快请坐堂大夫来!”

那小药童听完重复了一遍“王大夫”的名字,接着赶紧开了门,跑出去到车旁看了一眼。

他也是医馆学徒,平日里耳濡目染,哪里看不出这伤势严重,当即瞌睡全无。

“快些把人抬进屋!我去后头喊我师父!”

小童快步跑了,方老三连忙和严之默一起把姚灼搬进屋里,见一旁有个架子床,猜想这或许是给病患准备的,就把姚灼暂且安顿在上面。

方老三在外面守着牛车,严之默则留在此处,等药童带着大夫回来。

没多时后堂就出来一个年纪与村里王大夫相仿的大夫,细看要再年长一些。

身上披着外衣,头发有些蓬乱,一看就是睡梦里被叫醒的,但为人医者,对此也都早已习惯。

他径直朝架子床走来,小药童已经端来一铜盆的水,侍候他仔细净手后,才查看姚灼伤势。

裤腿直接剪开,血腥味夹杂着草药味,连那小药童都面露不忍。

姚灼此刻已经疼得半晕过去了,叫名字也没反应。

但这梁大夫诊过脉后又上手查探骨头的情况,当即又把姚灼疼得哀吟出声,心疼地严之默也咬紧了牙关。

“梁大夫,深夜问医,多有打扰,只是夫郎伤情严重,不得已为之。”他躬身施礼,梁大夫扶他一把,“你这书生,礼数恁多!替你夫郎治伤才是要紧事!我且问你,他这腿是不是从前也伤过?”

严之默便把情况一一说了,梁大夫听过后并未立刻说什么,只是又查看了姚灼的伤腿,沉吟片刻后才道:“我这有两个法子,你可听完,再决定选哪种。”

他先写了个药方,递给药童让他去煎上,随后才对严之默说道:“其一,便是我仅处理这回的断骨,但自此后这条腿恐怕是废了,但至多花几副药钱;其二,则是借这次的机会,尝试重新接骨,续上经脉,若舍得诊费和药费,假以时日,未尝没可能恢复到从前健全的状况。”

严之默听完,想也没想便道:“自是选第二种,请问大夫,总共需要多少银两?”

梁大夫没想到这村户打扮的书生郎对自家夫郎倒是舍得,遂道:“之所以要你选,是因为这个花费平常人家难以负担,少说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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