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2 / 4)
前的不耐烦和傲慢,奋笔疾书,不过片刻便已办好手续。
京兆府尹赖文生正襟危坐高堂之上,背后冷汗直冒,他看过乔香梨写的状纸,里面的内容让直他后悔自己怎么没早点致仕回乡。
来人控告的一帮子嫌犯都是官场上的人物,由于“凡命夫命妇,不躬坐狱讼”[注],京兆府去拿人的时候,各家也只是让家中管事代为对簿公堂。
一边是幼童弱妇,一边是几十号管家及精壮下人,对比鲜明。
百姓们仰断了脖子往里探看,要不是差役们拦着,说不准就要挤到公堂上去了。
赖府尹硬着头皮开堂审案,师爷抖着声音将状纸念出,每念一句,就不得不因为百姓们的喧哗声停顿一下。
“以上八位苦主生母皆为被诱拐略卖之人,其中六人曾遭受人犯采生折割之刑,苦主皆为人犯之子女,因身份微贱被人犯舍去或谋杀,后被讼师本人所救。”师爷咽了一口唾沫,瞄着赖府尹的脸色,继续念道,“人犯乃为官之人,不得心正,反以凌虐百姓取乐。七品小官已可虐杀略卖奴婢、残害亲子;若官至宰相,岂非可戮尽郢都之人!请府尹大人观案情由,上伸国法,下顺民情,严惩人犯,还苦主公道。”
百姓们的喧哗声几乎要将屋顶给掀翻,赖府尹惊堂木一拍,众人皆惊,立刻闭口不敢言语。
赖府尹转向管事们问:“人犯何辩?”
这几家家中大人有的被收入监牢,有的尚未被查住,他们临时被拉过来对簿公堂,仗着府中的官家身份,只管一问摇头三不知或者拼命叫喊冤枉。
“此案干系重大,需经查证后择日再审。”赖府尹使了一招拖字诀,打算回去跟门客们商讨下对策。
没想到外面围观的百姓之中,不知道是谁高声喊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百姓们左看右看,纷纷胆大起来。
“是啊,为什么要择日,今天天还早着呢!”
“这些狗官,官官相护,找什么借口,就是不敢判有罪!”
身处于庞大的集体之中,感受到自己阶级的利益将要被侵犯之时,即便是布衣平民,也敢声讨不平。
赖府尹脸上一阵阵发白,最后化成怒容,他心中怒斥这帮狗屁不懂的刁民,不过到底害怕场面失控引火上身,只能灰溜溜遁走。
衙门外的百姓们仍旧不肯离去,并自发组织起声势浩大的游行,请求官府惩治凶犯,护佑百姓。
江氏……如今应当称其为乔香梨,她带着孩子们,被曲介和葛高池掩护着前往郡主的聆风别院暂住避人耳目。
一直等到百姓们散去后,方歌等人才敢回到报亭,留守卖报的壮汉已经被找上门的“仇家”打的鼻青脸肿,方歌给他擦了药膏,连连道谢。
此时的许清元仍留在宫中,她被留了午膳,食不知味地跟皇帝吃完,紧接着上午的进度继续禀报案件情况。
不出她所预料,皇帝对于她最终交出的承办结果极度满意,称赞她秉公执法、公正严明,为百官之表率。
许清元被留膳宫中的消息不胫而走,百官对她受皇上看重的认识程度又提高了一层。再观黄丞相未能将自己的亲生骨肉从牢狱中救出,黄嘉年案件似乎已成定局,皇帝要惩办黄家的心又是昭然若揭,黄家这棵大树,很可能快要靠不住了。
在这个世界上,弱者总是要依附于强者谋求生存。在官场这一点尤为明显,清正廉洁的官员往往也是最有资本硬气的人,而其他大多数小官,必须要寻求势力的庇护以求安稳,其中利益的输送交换不可避免。
不少人已经心思活动,想要转去烧烧许清元这家的高香,而一旦黄嘉年被定罪,他们的想法很快便会付诸行动。
办了这样一件让人心力交瘁的大事,时隔多日再次回到家中,许清元明显感觉到不管是亲人还是仆役,见她都像是老鼠见了猫,生怕出一丁点儿错误。
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许清元这才发现她自以为端的是温和平静的表情,实际上却是星目含威,压迫感十足。
许清元苦笑一声,原来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被环境影响改变。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的,人是适应性最强的动物,改变,也是一种趋利避害。
制使的腰牌一直没有被皇帝收回去,许清元还有一点结案的材料性工作要收尾,好在难关已过,她这几天每日都睡到日上三竿才去衙门整理案卷,下午日影刚刚西斜便收拾东西回家去休息。
现在黄嘉年的所涉案件都不属于八议之列,刑部准备接手负责审理。许清元分析认为以黄丞相的个性必定会有后招等着她们,几日后黄丞相亲自登门拜访许清元,家中诸人如临大敌,许长海顶在前面不让她出来会客,不过许清元已经做好了准备,她没有逃避,径直去会见这位曾经如日中天的丞相大人,不过如今他又多了一层身份——一位即将失去孩子的七旬父亲。
两人见面倒是没有剑拔弩张,许清元先把父亲支走,又让下人给黄丞相上了一杯好茶。
“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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