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 / 2)
年七岁,刚得了风寒未愈,谢温言这些日子都紧着照顾他,连自己夫君几日未见都顾不得了。
这天好不容易闲下来,问起大公子,只听丫鬟回话,大公子去秦家了。
“又去秦府?他这个月去几次了?”谢温言本能地感到有些不对劲。
身旁盘了发髻的丫鬟紫苏低头回道:“五次。”
一个月不到,去了五次秦府,且近来两家又没什么大事需要走动,这其中要是没鬼,谢温言怎么都不信。
角落里的香炉飘着寥寥轻烟,弥漫在空气中,闻来一股百合的淡淡香气,她轻轻一嗅,脑海中清明了几分,让丫鬟去书房把素日伺候公子的小厮叫来。
没多久,小厮被带过来,谢温言一阵询问,才得知陆明涯近日跟寄居在秦家的那个孤女柳无双多有来往,还送了好些东西,气得她当场将手中的茶盏砸了个稀烂。
小厮吓得连连求饶,又说是秦四公子做的席面上认识的,不关自己的事云云。
谢温言只让他吵的头疼,吩咐人拉下去打二十个耳光,放回书房去了。
至于那个柳无双…
一想到自己丈夫素日的秉性,饶是她平日再端庄大度,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委屈落泪。
“少夫人。”紫苏见状忙让其他丫鬟退下,自己则上前轻声安慰。
“紫苏,你说我有什么做的不好。”这会儿屋子里没了旁人,谢温言终究忍不住心里的话,“生儿育女,孝顺公婆,cao持家务,善待庶出,这一桩桩一件件,外人谁不赞我一句贤惠得体,宗妇典范,可他呢,昨儿一位赵姑娘,今儿一个柳姑娘,明儿还不知道是在哪里见到的谁家姑娘,他在外面这么招蜂引蝶,四处留情,可曾在乎过我的感受,可曾关心过彦儿…”
紫苏没有搭话,只听自家少夫人一句一句的数落着,发泄心中的不满。
这样的场景她见过太多次,知道再多的安慰都是无用的,待说出了心中的那口闷气,少夫人又会变成往日那般端庄贤达的模样了。
在成亲前夕,裴歆收到柳无双的最后一封信。
她要嫁人了。
倒也不算嫁人,是做妾。
秦暄将她“介绍”给了陆家嫡长子陆明涯,妾不是妻,不用三媒六聘,也不用拜堂做礼,只要说定了日子,一顶粉轿从这边门抬出,入另一边门即可,最多摆个席面,请个亲友罢了。
但柳无双是孤女,陆夫人嫌弃她的出身,不让摆席。
虽说算是一件喜事,但裴歆从字里行间仍看不出多少欢喜之意,反而觉得有些悲凉。
她拿走了那个藏着柳无双秘密的木盒,改变了柳无双由此暴露被赶出秦府的命运,却还是没改变她为陆明涯妾室的结局。
好在这一次,算是从秦家“嫁”到陆家,名分上不差,倒此上辈子的外室强一些,当然,也只强一些罢了。
作为贺礼,裴歆打算将之前扣留的那几封私信还给了柳无双,这也是当初说好的,另外附带了些东西,用锦盒装好,信放在夹层之中,让银瓶送了出去。
除了柳无双,裴歆还收到了孙妙娥的信,信中说起那位韩公子,当日她离府后,孙妙娥派人去打听,才知道韩秉文要回乡,是因为其母来信,替他在乡下相看了一位富家小姐,他打算回去把这门亲事处理了,再将母亲和妹妹接到府城来住。
好端端的,怎么要接人来?她看到这儿还有些奇怪,随即想了想才明白过来,了然一笑。
成亲那天,裴红英一早就带着丈夫儿子回到娘家,一是贺喜,二是来送裴歆出门,按礼原是家中男丁背新娘子出门的,可裴子安年纪尚幼,又心不甘情不愿的,最后还是由赵韫代劳了。
裴歆伏在人背上,撑着身子,红盖头盖住了自己所有的视线,耳边倒是不停传来贺喜的声音和动静。
“恭喜恭喜呀,裴大人…”
“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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