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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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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要先下黄泉与亡母相见了呢。”

威胁的话语传入耳中,晏安宁紧紧咬着下唇,暗暗捏住了手心。

她看出了魏延的算盘。

十余年前,他大约就是这样,用顾文堂最信任的人的身份,狠狠地在背后刺了他一刀,让他亲眼看见镇海王府的覆灭却无力回天。

可到底这么多年来,最后能光明磊落地活在世间的是顾文堂。

功败者不甘落寞,故技重施,无非是想报仇雪恨:即便她今日没能杀他,也要他的一颗心活在地狱,日日不得安生——如多年来的每一日,他想起旧人灭门之祸时的痛苦一般。

他待她那样好,她才不要他过得那样艰难。

更何况,魏延的手段像极了猫戏老鼠,乞求他垂怜赐命,无异于与虎谋皮。

却微微启唇,低声道:“我明白了。”

魏延眉峰微微挑了挑,旋即扬声笑道:“顾兄,你我多年情分,我信你是君子,既如此,你的未婚妻我便先交还予你了。”

慧恩脸色大变:“主子,不可如此!”

顾贼如此狡诈,怎能轻信于他?

魏延却笑着摇摇头,移开了手里的兵器。

被解开禁锢的姑娘身形有些摇摇晃晃,他仿佛已经能瞧见,她跌跌撞撞地奔向顾文堂,倒在他怀里,他情急地抱住她却被毫不留情地刺穿了心脏时,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了。

视线中的姑娘却忽然扭过头来朝他笑了笑。

多年习武的警觉让他心头一紧,但下一瞬锋利的簪尾便狠狠地扎进他的胸口,伤处顿时一阵钻心的疼痛。

他怒不可遏地一掌拍出,晏安宁闷哼一声倒飞出去,落入了迅速击退了数人进入包围圈的顾文堂怀中。

“三叔……”意识有些朦胧了,她喃喃自语间忍不住唤起最习惯的称呼。

顾文堂心揪在了一块儿,虽没太明白这情形的缘由,却拢拢她的发丝,将她拥紧了些,立时应声道:“嗯,我在。”

晏安宁费力地睁开眼,遥遥看着那头,心里有些可惜。

她敢来大慈恩寺,自然是做了一番准备的。除了让人绑了慧恩,她在头上也暗藏了一支带毒药的簪子以备不时之需。只是她到底没有习过武,中了毒体力又虚弱,纵然拼尽了全身的气力到底也没能将对方伤得多重。

轻轻在顾文堂耳边解释了一番缘由,后者立时微微吸气,忍不住紧紧攥住了她的手。

她性子素来柔弱,哪里对人这般出过手?顾文堂本就心有疑虑,却只想将事情往好的地方想,以为是魏延说了恶毒的话冒犯了小姑娘,却不曾想,他打的是这样的主意……

“傻姑娘。”他眸光复杂地看着她,“为何如此?”

他对她从来是势在必得,巧取豪夺来也在所不惜。

纵后知后觉二人间的情愫有算计的成分在,但更多的念头,却是盼着自己能长长久久地位高权重,以便哄得红颜能与他长厢厮守,倒未曾料想生死关头她会用自己的性命冒险,也不愿背叛他——方才那一出,若是一个不慎,魏延便可能直接杀了她,而他即便一身武艺,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冲进去救下她的性命……

她一向聪明,又怎会算不到这一点?

晏安宁咳得有些厉害了,听他这样问,却扬起一个笑脸,混乱的气息里带着不容错识的笃定:“……我自然是信您的。”

信他能带她脱离险境,信他们在一起,最终胜利的就一定会是他们。

宽大的手掌摸了摸她的头,搂着她的腰慢慢站直了,声音冷酷得不带一丝感情:“一命换一命,现在很公平了。”

魏延捂着心口,缓缓眯了眯眼睛。

他到底是小看了这外表如同菟丝花一般的小姑娘,更不意顾文堂这些年来名声凉薄,却还能哄得人对他死心塌地——那毒药的钻心之痛他是心知肚明的,莫说是寻常小丫头,便是天牢里的犯人,也未必能经受得住……

当真是了不起。

“好,我答应。”

……

很快,双方交换了解药。顾文堂看着她渐渐平复下来的面色与呼吸,才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抬眼时,一双瞳眸鹰隼般的锐利。

两方人马也在魏延的恢复下逐渐剑拔弩张起来。

顾文堂心知肚明,对方尚未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所谓的要他献船,不过是托辞罢了。

果不其然,被释放的僧人慧恩狞笑着道:“隆庆府一役,顾贼你杀我多名兄弟,今日主子能放过你,可我慧恩一定要手刃了你!”

以物换物使得两方各归其位,顾文堂也不再是单枪匹马了。但大体而言,他这方的护卫人数还是远远比不上魏延那边。

顾文堂对这大放厥词的僧人没什么印象,但听了晏安宁几句话,心间倒生出些别样意味来。他挑了挑眉,问:“慧恩?你是江州府利川县人?”

“干卿何事?”

慧恩便见对方忽地朗声大笑,神情怜悯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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