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 / 4)
,心里则有些摸不着头脑。
陆氏和顾明钰姑嫂情不浅,但金氏和后者就没那么深的感情了,她这般艳羡,可自个儿又没生孩子,总不能巴巴地去驱使顾明钰也给她做一个一模一样的吧?那也实在不像样!顾明钰可是太夫人和顾文堂的掌上明珠,金氏若是敢欺负她,这顾家她也就甭想过舒心日子了。
然金氏话锋一转,叹息了起来:“可惜我笨手笨脚,顶多能给二爷做几双鞋袜。我祖母马上要六十大寿了,我想破了脑袋,也就觉得送一副百寿图能入她老人家的眼……表妹,你心地善良,又有这么好的手艺,不如也来帮帮我?”
晏安宁看她一眼,笑了一声:“二奶奶是想跟我学女红?”
“这么短的时间,哪儿能学得成?”金氏却摇了摇头,笑盈盈地抱住了她的手臂,似乎两人很亲热似的:“这百寿图你若是绣好了,回头我在我祖母跟前提起你,定然对你也是好处多多的。”
晏安宁心里在冷笑。
金氏的祖母,便是先帝的姐姐福乐大长公主。早年间大长公主被赐婚下嫁金家,一直都将驸马驸马管得服服帖帖,府里府外的事一把抓,凭着好强的性子和过人的手段,倒也将金氏经营得十分靠近权利中枢。
而先帝过世后,福乐大长公主的女儿金三姑娘也嫁进了东宫成了太子妃,可以说金家的好日子本来是唾手可得的,可惜太子没多久也随先帝一道病逝了,太子成了先太子,太子妃自然也就成了身份尴尬的未亡人。
后来,逆王魏延谋反,朝中内乱几年后,当今即位。金家因先太子妃并没有生下先太子的子嗣,倒也不算难过,只是新帝年岁小,想往后宫插人不太现实,大长公主思来想去,便将嫡次孙女嫁到了如日中天的顾家,为自己寻了门可靠的姻亲。
所以,金氏一直是娇生惯养衣食无忧长大的,也自恃出身高门,对世子妃陆氏都不怎么服气,对这晏安宁这个未来的妯娌,就更没有什么好气量了——尤其是她嫁的顾昉明明是侯府嫡次子,却在读书科举上处处被庶子顾昀压了一头,瞧见晏安宁,她就更没好气了。只一心想着折辱她,好来下男人们的面子。
譬如这百寿图,说起来容易,绣起来却是极耗功夫的,且大长公主寿辰将近,时间根本不够,要想按时做完,晏安宁就得冒着眼睛熬瞎的风险夜以继日,到头来恐怕也难在金家那边落下半句好。一旁的招儿也是一脸不忿,看出了金氏的不怀好意。
偏这番话金氏说得亲亲热热,俨然一副要让人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态势。晏安宁暗忖,倘若她还是从前的她,为了日后的妯娌和睦,说不准真会应下金氏的无理请求。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了,想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就来坑害她,未免痴心妄想。
她开口便毫不留情地驳了:“对不住,这些日子忙着在给太夫人绣佛经,实在抽不出闲工夫来。”
金氏一愣,没想到她拒绝得如此果决,眸子里不免闪过愠怒,但想到如今晏安宁常常在太夫人跟前行走,此处又是寿禧堂的地界,到底没敢发作,转了转眼珠子,又笑道:“那这样吧,改日你也去我们院子里,指点指点那些针线上的婆子,让她们来做,也是一样。”
晏安宁轻笑了一声,和和气气:“哪里要这么麻烦?明儿二奶奶直接让您院子里的婆子到卿云小院找盼丹,这些针线上的事,她也再熟络不过了。”
她又不是针线上的人,为什么要亲去指点她房里的针线婆子?
明摆着是来贬损她。
她做的东西,放在金氏口中,倒和那些婆子们做的是一样的了。
金氏被她这样不软不硬地顶了一句,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寄人篱下,惯常服低做小的人突然直了脊梁,仿佛跟她平起平坐般地顶嘴,怎能让她不讶异?但讶异过后,金氏心头就有了一种被冒犯的愠怒。
她正要发作,却听一道清冷淡然的声音响起:“金氏,是你自己要送的寿礼,做什么攀扯旁人来为你下苦力?晏姑娘是府里的表姑娘,不是针线房的绣娘。”
金氏愕然,抬眼便见顾文堂眯着眼睛站在不远处,不需走近,她都能瞧见三叔身上难掩的不悦。
金氏被吓了一跳。
要说这满府里除了要自个儿天天立规矩,同样出身高门的婆婆,就数这位位高权重浸y官场多年的三叔最让她忌惮了。只是从前这长辈似乎从不怎么正眼瞧她们这些侄媳妇,面上只是一派客气疏离的模样,瞧上去还算温润和气。
可这一会儿,他的神情那般严厉,显然是将方才她的一番话全听了进去,认为她在寿禧堂的地界欺负寄人篱下的外客从而心生不喜……
金氏的表情顿时变得惴惴,张口结舌了半晌,干巴巴地解释道:“三叔误会了,我没有将表妹看作绣娘,只是觉得她的绣品独特,若是亲做了送给我祖母,她老人家定然喜欢……”
顾文堂身着官袍,五官端正俊朗,笑时温文尔雅,不笑时威势陡增,他此刻步子沉稳又有力地朝这边走过来,金氏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想被人攥在手心里,一个不慎就会被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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