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 / 2)
这,素来清廉的沈家,为何突然起了贪念,要贪一千两白银?”
沈忠良一个月俸禄五两白银,一千两于他而言,已是近二十年的劳苦所得。虽是有案发动机,可一千两白银还不至于让三堂联手置他于死地。
大庸国的三堂指的是刑部、督察院和大理寺。
陆满庭凤目幽邃。
他看向金少:“你去趟沈忠良生前管辖的青州县,看看背后是否另有隐情。”
金少拱手,“是!”,正欲离去之时,听得陆满庭又说,“清心咒,抄完了交给我。”
金少惶恐,拔腿就跑。
安静的书房里,只剩下陆满庭和风离两个人。
风离:“您让我找的太子有消息了。”
当年太子被大火烧死,可毕竟只是一具无法辨认的焦炭,谁也不能证明这具尸体就是太子。
有传言太子还活着,若是能胁之作为己用
陆满庭朝风离招手,示意对方靠近。商议一番后,风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陆满庭负手站在窗前。
今夜星光暗淡,月华隐匿在层层残云中,似他现在的心境,照不进一丝的光亮。
他望向斜对面的浅月阁,百般思绪、千般复杂。
初九了。
灯火辉煌的浅月阁里,苏吟儿披着一席大红色的斗篷,执着地站在冰冷的屋檐下,看着来回穿梭忙碌的下人们,戚戚然哭个不断。
她受伤的长耳兔不见了。
巧的是,用午膳的时候,后厨的师傅临时加了道红烧兔头。
她当时未做多想,直到桌案上的长耳兔不见踪迹,她才后知后觉可能发生了什么。
她不敢想,也想不通为什么。
只焦急地让下人们再寻寻。
——“小姐,院子里没有,腊梅花树下也没有。”
“奴婢找遍了浅月阁,确实没有。”
苏吟儿拢在金色暖手炉的纤白十指轻颤着,那本就被寒雪冻红了的小巧鼻翼,酸涩地厉害。
她望向斜对面的书房。
书房半透明的窗户纸上,一抹修长的身影随着灼灼烛火浮浮沉沉。
苏吟儿难受地转头,水泠泠的美目蓄满了晶莹的泪水,似个破碎的瓷娃娃,姣好的容颜苍白极了。
远处走来一个衔着半截干草的少年郎,是金少。
金少从陆满庭的书房里出来,看见漆黑的夜里,后院灯火通明、嘈杂不断,隐隐有女子哀伤的哭泣。
他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指着墙角的苏吟儿笑道:“哟,萝卜头,你哭啥啊?”
苏吟儿抬眸瞪了金少一眼。
她对这个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少年郎没什么好感,眼下心情糟糕,更是不想理他。
侍女洋桃插着腰,护在苏吟儿身前,挡住金少好奇的目光。
“金少,您有所不知,小姐的兔子不见了。”
“啥?兔子?”金少饶了饶耳朵,生怕自个听错了,确定洋桃没逗弄他,当即大笑,“我的小婶婶勒,一只兔子而已,值得你哭哭啼啼小半天?”
洋桃:“您有所不知,这兔子是小姐的玩伴,小姐可稀罕了。”
“稀罕?”金少吐出嘴里的干草,“兔子是拿来吃的,有啥可稀罕?我跟你说啊,萝卜头,你只要多吃几回兔子,你就释然了。”
金少掰着手指,兴奋地数美味:“什么干锅兔、宫保兔丁、香菇炖兔哎呀,最好吃的还是红_烧_兔_头!”
苏吟儿呼吸一窒,险些没背过气,哭得更凶了。
金少不解,正欲再多说些什么,被洋桃挥着手撵人。
“金少啊,您就别添乱了。咋们小姐正气着呢!”
忽地,吵闹的后院顿时安静下来,熟悉的强大威压渐渐肆虐。
苏吟儿停止哀泣,在泪眼朦胧中看到冰天雪地中静立的陆满庭。
陆满庭应该来了有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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