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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做妾 第6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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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一沉吟,方问道:“夫人的小日子可准?”

张院判已是年逾古稀,须发皆白的老人,在座众人也没什么好脸红的。

紫玉即刻低声道:“准的。”近些日子月月都是初五来,再准不过了。

张院判又细细把脉,只将左右腕尽数把过,又沉吟片刻,方才笑道:“夫人如今已是大好了。”

沈澜心下一松,笑道:“是张院判医术高明。”

听她身子大好,裴慎也松了口气,又与张院判闲话了几句,方才送他出门。

檐外廊下白雨泼天,其声若珠落玉盘,借着雨声,裴慎负手沉声道:“张院判,她这身子可是真安康了?”

张院判心知是上一回,自己将裴慎唤出庭外,方才说了真话,如今他心有余悸,方才避开那位夫人,又问了一遍。

见裴慎还在望着自己,张院判拈须笑道:“自然是真安康了。”

裴慎方才缓了神色,清清嗓子道:“那这房事……”

张院判笑了笑:“若要生子,已是无碍。”语罢,又叮嘱了几句“莫要受寒”、“饮食上精心些”,方才被丫鬟仆婢引去厢房歇息。舟车劳顿,只待在杭州歇息几日,便要回返南京。

裴慎见他离去,却未曾回房,只望了望檐外墨云暴雨,神色清淡,默然不语。半晌,方出了回廊,自去外书房处理公事。

待晚间,厨房进了碗荷包饭,香粳米泡进乌桕叶汁里,和着火腿、瑶柱、鳓鱼肉、三黄鸡丁,拿荷叶包上,文火慢蒸。

沈澜揭开荷叶,顿觉清香扑鼻,她胃口不错,用了一碗荷叶饭,方去沐浴更衣。

此时已是戌正时分,月隐星稀,浓墨如织,听得窗外松谡谡,柏沨沨,满庭俱是雨声寒色。

沈澜沐浴过后,闲坐无事,只散漫地想,裴慎归来地一日比一日晚,想来是公务越发繁忙。

方想到裴慎,便见他跨步进来,笑道:“怎得还没睡?莫不是在等我?”

沈澜白他一眼:“我成天闷在屋子里头,不是看书便是睡觉,晚上哪里还睡得着。”语罢,又道:“这屋子里的书全是些才子佳人的话本子,我都看完了,你好歹使人换一批罢。”

裴慎听她说白日无趣,只轻笑一声道:“我先去沐浴。”语罢,便进了净室。

夜色已深,沈澜也略有几分困意,便起身卷起珠帘,往内室去了。

略过了两刻钟,沈澜已是困意昏昏,正朦朦胧胧欲梦周公,忽觉身侧热烘烘的,耳畔传来裴慎哑声低语。

“不是说白日无趣吗?且做些有趣事。”语罢,便俯下身去。

外头雨势渐小,唯见凉夜萧寒,雨声淅沥,阶前空滴至天明。

室内倚锦屏,揉绣被,红浪翻飞魂颠倒,香馥馥,露津津,春暖汗薄意融融。

作者有话说:

1 蛺蝶双翅是温淘的形状。温淘和荷包饭都出自《明代社会生活史》(我写荷包饭的时候有改编)

2 香馥馥,露津津出自明代沈仕《唾窗绒》

3 本章涉及的家具出自《东方文心:明式文人家具文化研探(修订版)》(我写的时候略有改编)

第69章

第二日, 晨光微熹, 沈澜朦朦胧胧间听见身侧窸窸窣窣的动静,约摸是裴慎起身。

见她似醒非醒, 困倦不堪的样子, 裴慎只低声笑骂道:“怎得这般没用。”

沈澜被他吵醒,朦胧间睁眼,只觉身子酸痛异常, 又听他说自己没用, 难免薄怒, 反唇相讥道:“裴大人伺候了我一宿,竟还有能耐早起, 果真是个有用的。”

裴慎一朝解禁,眉眼风流, 神色餍足, 被她占了些言语上的便宜也不气,只抚了抚她面颊, 含笑道:“些许口舌之利罢了,我不与你争。”说罢,只起身下床,兀自唤来丫鬟更衣。

沈澜困倦不堪,本想倒头睡去,奈何避子汤药还未喝,便懒散道:“避子汤呢?”

裴慎正任由丫鬟为他系一条石青攒心梅花络子,闻言,想起张院判未曾告诉她, 再喝避子汤恐于她将来子嗣有碍, 便笑道:“哪里有什么避子汤?今后不必再吃了。”

沈澜一愣, 神色难免冷淡了几分:“还是叫厨房熬一碗罢。闹出庶子女来,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裴慎神色一冷,压着怒意,摆摆手叫几个丫鬟都下去,方才冷淡道:“你不愿替我生孩子?”

沈澜此刻困意全无,只靠着天青如意纹杭绸引枕,冷淡道:“上回元宵节我便说过了。”

裴慎自然是记得的,她说生下的孩子一辈子不能叫她娘。只是当日他以为沁芳是钻了牛角尖,却没料到半年过去,她竟还没想通。

“你怎得这般牛心左性,你是妾室,庶子若唤你为娘,岂非冠履倒置,不成体统?”

沈澜明知这人是半个道学先生,最重规矩,可依旧被他三言两语气得胸口生疼。

良久,方咬牙道:“你如今来与我说体统,说规矩?规矩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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